费奥多尔回忆了一下,发现这样的太宰治还挺陌生的。
印象里,他不是这种受伤会变安分的人。
即使变成了孩子,也失去了吸血鬼的能力,他的作息依然不太健康,往往要熬到深夜。
房间里除了电脑的声音,就只有属于太宰治的呼吸声。
费奥多尔坐在电脑椅上,窝了一会儿,忽得忍无可忍,转动椅子,踢了一脚床铺。
结果就是太宰治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费奥多尔踹得很轻,但足够他醒过来了。
“怎么了?”
太宰治其实只占了床的一角,蜷在那里小憩。他睡得很放松,毕竟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费奥多尔一起的时候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失血造成的疲惫。
这茫然货真价实,费奥多尔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人的呼吸声能吵到哪去?
他只是在意而已。
“琴酒。”他扬了扬下巴,“解释一下。”
他看见太宰治顿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因为……
“哇。”太宰治蜷在床上猫猫探头,用一种超级惊叹的语气,“现在的费佳是真的很可爱。”
费奥多尔:“……”
他要开始怀疑现在的太宰治能不能听懂人话了。
“我想来找你,结果正好和琴酒撞见了。”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想起那个银发的男人。他只是被瞥到了一眼,对方就果断地追了过来,“现在想想,也许当初在游乐园里的时候,他就对我的生死起了些疑心,否则今天不应该如此果决地下手。”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费奥多尔总结了一句,换做任何一个人作为太宰治的敌人,恐怕都会用最极端的手段去斩尽杀绝。他没有问游乐园的事。
“我还挺佩服他的。说到底,我们都很难对什么东西拥有忠心,横滨的mafia也好,这个组织也罢,就连漫画里提过的什么侦探社,我都一概没有兴趣。”太宰治垂下眼,“费佳,你看,我现在是真的无处可去。”
费奥多尔依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关了电脑,跳下椅子又爬上床铺,同样是占领了床的一小部分位置。
这床倒也算不上大,他俩却能做到完全不想碰,中间隔了很远。
“费佳,你会一直保持这样吗?”
费奥多尔转动眼珠,视线落到太宰治的脸上。这只猫的五官随着成长愈发优越了,少年时那种尖锐张扬的攻击性少了很多,轮廓变得柔和,甚至在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有点忧郁。费奥多尔不得不承认,他是可以看着这样的太宰治,一直看下去的,虽然他每一次看见太宰治,都会想起他恶劣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