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琼遁出水脉,乘着剑光飞到安全之处,这才落了下来。
她来回走了几步,心中懊恼:“我本以为自己沿着水脉潜进去,那些人必定想不到,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被人发现。如果不是我不听姊姊的话,生出事端,姊姊也不会为了救我陷在里面,我若不能将她救出,又哪有脸回瑶池去?”
许飞琼一阵苦恼,也不知如何是好。她那日之所以会失手被擒,便是败给了婴勺夫人,而王妙想乘夜救她,虽然将她救了出去,却在与婴勺夫人相持的时候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偷袭得手,自己虽然逃出,王妙想却反被擒去。
许飞琼以往在瑶池时虽然喜欢装作与王妙想不和的样子,那也只是想找机会与王妙想比试一番,并非真的有什么过节。王妙想被擒了这么久,她却毫无救人的办法,心底自是无比焦急。
一道轻风刮来,许飞琼生出警觉,立时祭出仙剑,冷叱道:“是谁?”
闪身而出的却是一个俊朗的青年,在他身边,还飘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儿。这女孩儿坐在一片祥云之上,膝下裙脚空荡,手中握着一方镜子。
青年抱拳行礼,问:“姑娘莫非便是许飞琼许仙子。”
许飞琼眉头一挑:“你是谁?”
青年道:“我叫风魂,乃是……”
“你就是风魂?”许飞琼却先叫了起来,她将风魂左右打量,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魂便将魏夫人收到妙想仙子飞剑寄书的事说了出来,并取出囊中的飞雪剑作为证据。许飞琼这才收起仙剑,又疑惑地看向灵凝:“这便是你那个叫薛红线的徒弟么?她的腿怎么了?”
风魂摇头道:“不,这是我新收的女弟子,名叫灵凝,乃是玄天上道境真武元帅的女儿。”
许飞琼“呀”地叫了一声,看着灵凝:“你就是玄天境的寒波仙子么?听说你中了烛龙火毒,无法离开炎山,怎的也到了这里,还拜了这样一个无赖做师父?”
无……无赖?
风魂瞪着许飞琼。
许飞琼哼了一声,道:“妙想姊姊为了你,这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有时还会一个人悄悄地坐在暗处落泪。姊姊那样一个好人儿,你却忍心去伤害她,你不是无赖又是什么?”
风魂因为那日在太湖湖畔将王妙想气哭飞走,本就时常后悔,听许飞琼这么一说,更是心中刺痛,眼神也不禁黯了下来。
许飞琼见他神情,心想:“妙想姊姊为他伤心难过,他为姊姊却也亲身来到这凶险之地,这样看来,他也不算是无情无义的负心男子。”
这时,她想起一事,又问道:“刚才用雷声向我示警的可是你们?”
灵凝道:“都、都是我的错。我看到有人藏在水脉之中,不小心用阴阳镜多照了几下,结果害你被人发现……”
破去我隐身之术的原来是这面镜子?许飞琼朝阴阳镜多看了两眼。
事到如今,不管是怪罪还是自责显然都于事无补,三人互相计议一番,只好打算潜到支离宫周围多观察一阵,看看能否再找到救王妙想的机会。
离开的时候,风魂好奇地看了灵凝一眼:“寒波仙子?”
灵凝脸一红:“那是王母娘娘赐给我的名号,其实、其实我连瑶池也没有去过。”
风魂这才明白过来。
灵凝的父亲既是北极四圣之一,她自然一出生便位列天仙。王母娘娘是名义上的众女仙之首,灵凝在瑶池自然也免不了有个位置,而且排位绝对不低。只是排位归排位,她虽然有个好父亲,自身却没什么本事,因此,也不过就是占个称号而已。
许飞琼却随口说道:“再过一些时日,我只怕见到你还得向你下拜行礼,唤你为公主殿下呢。我可说好了,万一妙想姊姊成了你的师母,我可就是你的长辈,唤你做殿下没关系,你却要免去我的拜礼。”
灵凝怔了一怔,脸色由红转白。她也听不出许飞琼这话中是否含有什么讽刺意味,一时间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风魂却看出许飞琼只是无心之言,不像是在故意刁难灵凝,于是便向许飞琼问道:“听说灵凝的父亲有可能成为与四御平起平坐的大帝之一,四御也将改成五御,这事竟是真的?”
许飞琼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愕道:“你们竟还不知道?不是五御,而是六御。此事是由玉皇天帝亲自主持,虽然西皇反对,但天庭中支持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基本上便已定了下来,只是还没有宣布而已。”
“紫微大帝呢?”风魂更是不解,“如今的四御之中,本就只剩了三御,若是太极天皇与紫微大帝一同反对,便是玉皇陛下也无法作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