缫丝场内喜气洋洋,一派欢腾景象。
跨进缫丝场的院门放眼来看,只一个词可以形容——闹腾。
当场,有喝了几年墨水的酸腐文人来了兴致,搜肠刮肚地写就了这样一幅对联,倒也是恰到好处的应对了这样的场景。
上联是:红灯笼高高挂,挂住幸福辰光笑对人来人往;下联是:吉庆炮声声响,响起惊天喜讯迎面喜笑颜开!
丁勇泉看了墨迹未干的对联,当下大喜,还连声问道:“横批,还有横批呢?”
那个秀才光顾了接赏钱了,竟忘了这茬,赶紧转身过来,再提笔写下了一条横批。
众人屏气细看,分明就是一句大俗话,红纸上的草就的横批是:共度好时光!
也罢,管事的赶紧着人贴上这副现拟的对联和横批,果然就多了一层文化氛围,让现场增色不少!
这时,丁勇泉被人簇拥着,在众人的恭维与奉承声中,他心花怒放。
“恭喜丁老板,又添新喜啊!如此,则后继有望了!这是丁氏缫丝场的荣幸啊!”有人嬉笑着拱手祝贺老丁。
“承蒙各位的厚爱、帮助和支持,丁氏缫丝场的未来依旧离不开大家的鼎力相助的!呵呵,这次,也是欲借本人的喜筵向大家表示自己的衷心感谢。借这位仁兄的吉言啊!顺便也祝愿大家财源广进!”丁勇泉抱拳回礼,不亦乐乎的恭迎众人。
“丁老板,你将喜事安排在缫丝场内举办,倒是随你的便,也合乎你的性格。可是,现在仍将新人藏于深闺之中,也太不地道了吧?总得安排见见众位乡亲好友的吧?”一个乡绅模样的老头酸溜溜地对丁勇泉发出质疑。
众人也嬉笑不已,一起跟着起哄。
“情况特殊嘛,可以谅解!听说,丁老板要么不动作,要么一下子就三四个新人一齐全招呼来了?作为好友,我略略地问一下,你吃得消吗?”有一个老家伙毫不客气地道,语气中还透着一股艳羡,转而又接着说道,“我说,丁老弟,你还是悠着点吧,家中那位再怎么着,也得有所交代的嘛,哈哈、哈哈。”
那人不提家中那位黄脸婆便也罢了,一提起那个黄脸婆,老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了,也未能为老丁家添个一男半女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丁勇泉越想越气!不过,既然有人提起了,就不能绕开了不答,于是,他用霸王逻辑回答道:“我有我的要求!男子汉大丈夫,哪能那么婆婆妈妈的?合乎心意的,尽管收了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便不再斗嘴,嘻嘻一笑作罢。
远离大厅的一座小屋里,苹果、梨花、海棠和秀儿四个人被反绑着倚坐在墙边。
她们面前的地上,残羹剩饭洒了一地,而破损的杯盘碗碟,却被扫到了门口,堆积在栅栏外,扫帚扫地时拖长的油渍将地面弄得一片狼藉。
很显然,刚刚这里肯定经历了一番争斗,送过来的饭菜被几个丫头摔碎了,以至于再次被串联起来发绑着。这一招够损的!
细细看去,四个人的衣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憔悴的面容都红肿着,嘴角还渗着血丝,尽管如此,四个人的表情却都很坚强,看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苹果第一个打破沉默,“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