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振臂高呼的同时,柯寒心头也是感慨万分,他想:这韩家庄的老百姓也太善良了!我们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就受到如此欢迎和敬拜,心下不由得一阵酸楚。
柯寒揉揉眼角,再次朝大伙挥挥手,道:“乡亲们!现在,我们要将这些不法分子押往京都大理寺受审,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还请各位帮忙,回去拿出你们的证据,对,就是韩老财给你们的‘韩家兑物券’,收好了,一来留作韩老财的犯罪证据,二来,留待清算,好吗?你们的损失,我们一定最大限度地帮你们追回!”
听了这话,众人欢呼雀跃,没想到,督察大人还会尽最大努力,最大限度地帮他们挽回损失!这实在太好了。
柯寒掉过头去,朝李潇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行动吧!”
李潇得令,下得马来,吩咐随行的衙役一起,将郑氏兄弟和韩老财、韩堃以及几个家丁换了枷锁绑了,再用绳索穿联成一串,吆喝着回撤。
柯寒带领自己的手下远去了,戏剧演员四凤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含泪挥舞手臂,追着柯寒的背影,大胆而又深情地唱了句《孔雀东南飞》的歌词,哀婉的唱道:“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丝弦中寄,弦声淙淙似流水,怨郎此去无归期……”
回到大理寺,不巧的是,大理寺卿去了宫里,还未回转,柯寒就着人将这帮人收了监,然后,拉过东方晓,笑道:“东方公子,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东方晓委婉地道:“跟在大人后面做事,的确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这便是在下最大的荣幸!若是能够与大人共事,便别无他求了!”
“这不像你说的话,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怎的就甘心追随一人呢?”柯寒呵呵一笑,惋惜地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东方公子,很想与公子把酒话长,只可惜,我们很快就要告别了!”
东方怔怔地看着柯寒,问道:“大人又要去远方了?”
“不是本官,而是公子你!是你即将要远行了。这一次,朝廷将有重用,这便是我今天为何亲自去那韩家庄找你的原因,因为,我也是举荐人之一。同样举荐你的,就是你现在的上司,定西侯!”
“哦?”东方晓惊得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意外,是么?”柯寒很认真地道,“西域节度使因为家中出事,被紧急召回京都,可能难免牢狱之灾了,因为刘三的自焚事件,因为陈耀和陈凯东联合骗子干出的绑票事件,加之,西域将士联名上书,强烈要求调换节度使,而皇上一怒之下,在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接替的时候,就发函,让节度使陈凯琦撤回了。我认为,这一角色非你莫属,所以,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时,就找到大理寺卿,向他举荐你,恳请他在早朝的时候,能够向皇上举荐,而定西侯也托人举荐你,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只知道,那个定西侯门槛很精,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他的举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他自己,!”
东方晓同意地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一点让我很不明白,既然他知道我的身体有状况,每隔半个月就要找他一次,喝他调配的汤药,来维系自己的生命,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驻守边疆,担当节度使一角呢?”
“如此看来,定西侯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你,尽管他明知道你并非真心听命与他,也很自信你会乖乖地随从他,就因为这样,他才敢大胆启用你?真是可恶之极!”柯寒怒道,“原来,这个定西侯是老谋深算,又可谓是处心积虑啊!”
“我说这一阵子,定西侯怎么就不急着要找晏紫小姐了?原来,他另有所图?”东方晓鄙夷地道,“哼,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连家人的安危也不顾了?若是这样被他利用,我还不如拒绝他的‘好意’呢!”
“东方公子,大丈夫自有气吞山河之势。做大事者,又怎能拘泥于细节、琐碎?纠结于小患、小失?有志者,事竟成,更当虚怀若谷才行啊!”柯寒双手按着东方晓的肩胛,安慰道,“既然他定西侯有意要掌控公子,又野心勃勃,作势要雄霸一方,公子则不妨也来个将计就计,麻痹他的思想。而平时,则多留个心眼,注意留意其一贯言行,只待时机成熟,再灭之,以期永绝后患!所以,眼下,受命于危难之中,造福西凉大顺子民,才是正事啊!”
东方公子听罢此言,女孩般嫣然一笑,转而又戏谑地追问柯寒:“定西侯举荐,别有用心,督察大人举荐与我,又是为何?不会是跟那定西侯一样,让我彻底陷入悲剧吧?”
“爱才、惜才,而已,”柯寒却不假思索,他一脸正色地回答道,“我以为,公子你有雄才大略,只跟着定西侯做个护卫,实在是太屈才了!如今,皇上已答应接纳你,便是定西侯唯一做对了的一件事。”
“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东方有点为难地道,“调兵遣将可不是儿戏!”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嘛!”柯寒原来想要告诉东方晓,他的一个大师级的好友几天前已随他的龙泉缫丝厂的运货车队抵达西凉了,那可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好军师呢。那个车队,就是定西侯的手下四和尚在安检站看到的那支运输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