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母尚且置我生死与不顾,此生,有一知疼知热的公子相伴,即便是死了,也不枉来世间走了一遭!”晏紫的心绪骤然间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一生中头一次有了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
对,从来都是大喇喇的晏紫终于感悟到了自己对爱的渴求,并且,这样的感悟也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让她呼吸急促不已的了。
对男人没有好感,向来都比较厌恶男人的晏紫,偏偏又生性仿似男孩,好斗好勇、勤奋好学,自持聪慧便文武双修,晏紫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很强势,谁知,竟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然而,在柯寒的劝解下,终于打开了心结。
晏紫满脑子的想象,假如和石大人厮守终身,那才是一辈子的幸事!她不敢深思下去,再看柯寒,不由得脸腮发烫,头晕目眩的了。
这一刻,晏紫思潮涌动,春心待宠。
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复杂的身世,竟然也会让人如此疼爱有加?一时间就对柯寒感动不已,又来不及表达心中的感念感恩,更害怕自己含糊不清,得不到理解,让自信和幸福得而复失,便急得止不住又哭了起来。
柯寒眼望着小巧伊人的晏紫,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顺手拉过晏紫,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像大哥哥一样,轻轻地为晏紫擦汗。
晏紫却一把接过手帕,紧紧地攒在手中,然而,又因为过度激动,加之近段时间身体委实虚弱,在慈莲寺过度用功、素斋粗食又使得自己体质下降,免疫力减弱,眩晕的感觉也更加地惨重了,便借势紧紧地闭着眼,自然而又幸福地倒在了柯寒的怀里。
见此情形,老陶既是感激又很是欣慰,他微笑着,朝柯寒鞠了一躬后,就慢慢地挪动步子离开。
等晏紫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榻上。
她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身上还盖着柯寒刚刚还穿在身上的一件白色的长衫,她打了个哈欠,还摆不脱感动的心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四下寻找,终不见那块手帕,遂有些失落,便轻轻地扯开柯寒的长衫,坐起身来,迈腿下床。
脚一落地,正要移步走出那间小屋,就听见一声谦恭地笑语,问道:“小姐,您醒了?”
“嗯那!”晏紫答应一声,继续往外挪步,却被怀柔大师的一个小弟子拦住了,便心头不悦,怒容初显,责怪地问道,“拦住我作甚?”
“哦,大师刚刚吩咐,叫无论如何,小姐要留在室内,不可四处走动!”小家伙说话不带转弯的,搬来大师的原话,很生硬地回道晏紫。
“如此这般,却是因为何事?”晏紫生气了,她一边往外挪步,一边喝问,“难道我父王的补给,只够让我坐在空屋子里被你监视的?”
“大小姐您千万别误会!”那小伙子急了,西王爷的千金,谁敢得罪?
“我要见石大人!”晏紫忍不住吼道。
“石大人和师父出去了,待会儿回来,你先请歇着吧,不多久,师父他们就该回来了。”那小家伙诚惶诚恐地委婉地拒绝晏紫的请求,再不无累赘地唏嘘道,“小姐这一觉睡得可香了,竟然睡了一天?”
晏紫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她连忙踱步走到窗前,透过竹篾编织成的窗棂朝外望去,看见外面不远的湖面上,竟是晚霞映红、波光粼粼的了。
“这个老石!撇下我一个人随着一个老怪转悠,气死我了。”晏紫嗔怪柯寒,连称呼他的口气都变了,就连怀柔大师,也被她骂了一通,“待会儿守城聚餐时,若是父王问起游玩之事,我可怎么回答?净欺负人啊!”
“谁敢欺负我们的客人了?”就在这时,怀柔道长爽朗地笑着,大踏步地迈进小屋,他随手将一朵莲花放到盛满水的瓦罐里,得意地笑着。
看不到柯寒,晏紫气咻咻地追问道:“你们故意摔下我?只管自己逍遥自在?我们的石大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