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三让受到鞭打,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柯寒内心一阵愧疚,被铁链捆绑了的他咬紧牙根,目光带火的狠狠地说道:“三让,让你受罪了,本尊一定要让兀托姆这厮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的!”
……
“王三让!”又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西奴大帅兀托姆就已经来到了这个阴暗的监房,讯问起王三让来。他甩掉手中的长鞭,抓住王三让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提,眼睛瞟着另一边的柯寒,并且朝柯寒那边努努嘴,对王三让大声喝道,“你隐身这五年来,在土著野人那边担纲何种职务,这次突然与那大顺商人勾搭一处,意欲何为?”
王三让浑身疼痛无比,便对这一头长发被揪着提起来的小痛楚也尽可以忽略不计了,他迷迷糊糊地慢慢撑开如灌铅般沉重的眼皮,艰难地回道:“我就是一个矿工,以前是,现在还是!”
兀托姆猛地甩了王三让一个巴掌,怒喝道:“一个矿工?你要是一个矿工,他们会这样在乎你?你们一定有什么大的阴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王三让被这一巴掌打得急了,他火爆的脾气也跟着来了,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就拼了全力抬起头来,怒视着兀托姆,厌恶地朝兀托姆的脸上啐了一口浓痰,冷笑道:“你以为每一个上司都是人渣,都会像你这般没有人性吗?”
“咚”的一声,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王三让的面颊上,但见兀托姆朝自己的右手嘘了一口气,再咬紧着牙,然后又甩甩手,怒斥不已,原来,是他的拳头打在了王三让的高高突起的颧骨上,反作用力的原因,使他隐隐地觉得了一丝痛楚,而王三让的头被他打得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稍后,便又昏了过去。
旁边就立即过来一个小喽啰,他提着一桶污水,直接泼了王三让一身,随之,王三让就惊醒过来,红肿起来并且已经分不清眼睛鼻子的脸上,鲜血混搭着汗水和污水,滴落在地,这时,淋湿了一身的他无力地痛苦地呻吟着。
套在柯寒头上的枷锁虽然已经被去掉,但是,他被呈“大”字型绑着,后背紧贴在朱红色的粗大的柱子上,他的左臂上的伤口结了痂后又破了,还在慢慢地往外渗血,手脚被铁链子牢牢地拴着,用锁铐住了。这时,除了头还能只有摆动之外,几乎就没有了活动的自由空间,完全动惮不得。
但是,当他看到王三让受到了极刑,疼得痛苦无助地呼叫时,还是不顾一切地隔着铁栅栏嚷嚷着,大声骂道:“兀托姆,骚猪,你这泡怂货,有种冲爷爷来啊!狗日的,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者使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就不怕被人笑话?堂堂镇国大将军,连优待俘虏的常规都不懂?”
兀托姆斜着眼,看着像雄狮一样发怒的柯寒,就隐晦地笑笑,不怀好意地回道:“别急啊,爷这就过来侍候侍候你!”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囚禁着王三让的监房那边,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兀托姆着人提来一只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口铁锅,锅里盛满了水,炉膛里面的木炭火烧得正旺,火苗被铁锅压着,迫不得已的朝两边分开,那火苗便窜来窜去,不时地贴着锅底,肆意地舔着锅底、亲吻着锅底。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已经煮沸,正“呼呼啦啦”地一股脑儿地往外吐着热气。顿时,阴暗的监房里,刚刚被烘干了的空气重又恢复滋润,但透着一股烦躁与淡漠,还裹着一股柴禾焚烧后的焦味,说不出来的沉闷。
“把炉子移过来,就放到……”兀托姆看到手下将炉子放在了门口,有些愠怒,便朝柯寒身边努努嘴,朝手下发话,意思是就放到柯寒的跟前,可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还不知道柯寒的大名呢,就调转头来,尴尬地问道,“名字,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是你大爷!”柯寒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嘲讽地笑了笑,很光棍地回答兀托姆的话。
兀托姆一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扯着柯寒的衣襟,紧揪着不放,可不知为什么,看到柯寒的目光,忽然想起昨天拿刀追杀他时,就是因为看到他那一束带电的目光后,不知不觉地有一个幻觉,滋扰了他,让他犯了错误,一刀结果了自己手下的性命,所以,柯寒的目光,让他感觉很可怕。
这时,他就不敢轻易对柯寒动手了,无奈地避过柯寒的目光,像狼嚎一般大骂不止,然后,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兀托姆旋即又转回身来,从炉膛里抽出烧红了两只脚的火钳,放进盛满水的一只大桶里,便听得“哧溜”一声,跟着就有一股白色的雾气钻出水面,弥漫在柯寒的周围,紧跟着,又穿过铁栅栏,飘出阴暗的临时监房。
望着那一团慢慢消失的白雾,感受着火钳因为水冷却而发散过来的震颤,兀托姆很满足,他咧开嘴,背对着柯寒,满脑子幻想:若是将这烧红了的火钳刺进这个疯子的剐人的眼窝里,感觉会是怎样呢?首先,没有了可怕的目光,就没有了骇人的臆想,那绝对是肯定的!
有了这个想法,兀托姆很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得意,便又阴险地笑了笑。
接着,兀托姆重新将火钳投进炉膛里烧着,期间,还夹了一个不规则的铁块,扔进了炉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