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蔡氏占据的“郡王府”的大院,柯寒猛然觉得心中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说不上是为了什么而恍惚,只是闷闷地行走,时不时地默默抬头看向满月的夜空。
有老k组的特工跟着,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这就有些犯愁。
来闹过一次的京城,着实变化不小,那个为镇北侯祝寿用过的戏台已破旧不堪,甚至,连旁边给演员候场用的小木屋也被抽去了骨架,早没了原型,只留下一块块破损的落满灰尘的木块被蜘蛛网占着……
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柯寒的心中你又一阵失落。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仿若昨天,亦如放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这一刻,便有心要去寻访,只可惜,可以拜访的人又有几何?
“我们去哪?”老渔翁跟在后面,看一言不发的柯寒,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便小心地问道,“还在为你表妹的事情窝火?”
柯寒仰天长叹一声,不做解释,然后,闭着眼睛,静立了一会儿,才答道:“陪我找一下大生巷!”
这就有了去处?!
老渔翁和他的长孙听了柯寒的话,心头一喜,不用再为找休息的地方担忧了!
虽然,他们身上的银票足够支付将近十年的房租,或者直接就买一栋属于自己的屋,但是,用不着那么显摆的,更何况,主子的事业不在京都,便用不着这般。
在这个到处充满了挑战和险情的深夜,让他们在陌生的旅店投宿,便会很不自在,能寄宿一个熟人家,那就再好不过了,想道这,祖孙俩便脆生生地应道:“是!”
由于京都的变化够大,所以,要找到曾经熟悉的一个小地方确实有点难。
实在没辙了,柯寒让老渔翁找一个人问问,谁知,老渔翁的长孙竟然自说自话地拿着一小块碎银,见人就问,那架势,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却还是因为他的衣着让人心里怀疑,要揣摩一番他手中的碎银是真是假了。
好不容易引来一个热情的大汉,那个大汉拖着一根打狗棒似的木棍,一把抢过长孙手中的碎银,还不放心地咬了咬,然后,便点点头,对柯寒道:“不远处就是,你们跟我走!我这就领你们过去。”
看那人的面相不像一个善类,柯寒略一沉思,便狐疑地、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大生巷原名叫什么?”
柯寒之所以要问一下“大生巷”的原名,是因为他知道,这条小巷是为了纪念英子的父亲而改了名字的,凡是周边的群众,几乎没有一个不晓得的。不过,原来叫什么,他还真的就不知道,便要随口问问了。
“那条小巷就叫大生巷嘛,哪有什么原来名字现在名字的?毛病!”那人果然就嘀咕了一阵,还加快了步子,一不留神竟让他跑着拐进一条不知名的胡同里了,还听见他在叫:“伙计们,接活!”
这就更让柯寒生疑了,他朝那人的背影吼道:“好你个骗子,竟敢撞骗到本尊的头上来了?你往哪里逃?”
老渔翁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长孙,骂道:“蠢货!还愣着干嘛?”
那长孙赶紧撒腿去追,却猝不及防,就被躲在胡同口另一堵墙两边拉着的一条绳子被绊了一跤,瞬间就围上来七八个人,将长孙揪住,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柯寒追了过来,他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准备大开杀戒了,然而,一看到那帮家伙也是穷苦模样,便有些悲悯地朝一伙人喊道:“住手!”
谁知,柯寒好言叫停,不但没人愿听,反而还惹来了一阵嬉笑,并且更加带劲了。
可惜,让他们惊讶的是,打在长孙身上的拳头有些发麻、胀痛,脚踢在他的身上,便如同踢在了铁砣上,疼的不是长孙,而是他们自己。
“伙计们一起上啊!”那个大汉擎着刚刚从长孙手中拿来的碎银,挥舞着越过人丛,站在一角喊道,“他们身上有硬通货!”
略显疲惫的人群这就来了精神,一个个的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自不量力地再次朝柯寒冲来。
望着落魄的一大帮汉子,柯寒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感叹不已。
夜深人静的了,却还在找寻一个可以让自己饱餐的人或事而四处奔波?一群可怜的流浪汉!
柯寒一面感慨一面就冷笑一声,然后,伸手往前一推,嚷道:“都歇着吧!”
围着长孙发飙的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劲风,随后,都一个跟斗栽倒在地,压成了一堆,所有人都大呼小叫起来,惊诧的神色挂满每一个人的面庞!
随之,柯寒一把拽住那个骗了他们的大个子,不满地吼道:“我们就问个路,你们就来打劫,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赶紧拿手捂着头,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柯寒严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