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柯寒一面叫停,一面就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张嘉栋的手腕,凑近了,对他耳语道,“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非常是时期啊,你懂的!”
张嘉栋愣了一下,却真的不知道柯寒又有什么新主意了,只眯虚着一双眼睛,看了看那个可怜的家伙,继而又冷哼一声,才悻悻地放下短刀。
“那个东瀛小子是什么人?他的背景是什么,你们都知道吗?又是如何结识那个东瀛小子的?他要网罗纺织女工干什么?说!这些问题,一个不落地告诉我!”柯寒这就回转身子,托着那个家伙的下巴,厉声问道。
可怜那人的下巴被柯寒捏在手中,连点头都成了问题,便不住地哼哼着:“嗯,嗯……我,我说,我……”
“这就对了,哦,好像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有功之臣,我向来都很看重和他的沟通,以便于以后的交流与合作!”柯寒这就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笑道,“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样的环境似乎不便于交流?”
“我姓陈,在家排行老五,人人都叫我陈阿五。”那人点头,很感激地连声称是,望着自己的同伙,有所顾忌地说道:“我,我……”
“哈哈,我,坦白是吧?”柯寒面对着陈阿五。
陈阿五骤然开窍似的连连点头,也学着柯寒说的话,重复道:“是的,我坦白!”
柯寒随后就让李潇和张嘉栋过来,将“鬼帮”和“弹弓帮”的人一起“请”到了大理寺的收监室,然后,还做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陈阿五搀扶进了大厅。
“看得出,你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人,想必,加入‘鬼帮’也是有原因的吧?”来到大厅,柯寒让陈阿五坐下说话,然后,才坐定身子,用研究的眼光盯着陈阿五看了好一会儿,再随和的对陈阿五道,“如果觉得委屈,不妨跟本尊说出来,一吐为快啊!”
听了柯寒这话,陈阿五果真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他离开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叫道:“大人,我有罪,你还这般对我,信任我,我对不起大人您啊!”
“好了,起来吧,谁能没有错呢?”柯寒复又站起身来,拉起陈阿五,大度地笑道,“让我知道更多关于‘鬼帮’的故事,不就将功补过了嘛?!”
陈阿五这就定了定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是来自雷州府下靠近淮县的一个小村子里的人,年幼失去父母,成了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尽管如此,每年还要被那可恶的乡绅摊派的各种经费压得喘不过气来,催缴得厉害,简直是要扒掉人几层皮才肯罢休似的,于是,我一气之下,便在一个黑夜,去了他的在我们村的一个诨名叫做赛金花的姘妇家中,可惜的是,竟然错杀了另外一个偷情的汉子,便负罪四处逃亡……”
“竟然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柯寒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一阵感慨,沉吟道。
“后来,那个姓何的乡绅,不知怎的,竟然还成了淮县的一个师爷?!”陈阿五气愤地回忆道。
“这么说,那个与赛金花通奸的人,就是淮县的何师爷?”柯寒好奇地说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呢。那个何师爷,我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他很坏,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之坏!”
“大人也是淮县人?”陈阿五狐疑地盯着柯寒,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信赖。
柯寒点点头,默认了自己也是来自于淮县的事实。
陈阿五对柯寒虽然有了一丝的亲近之感,却还是十分小心,但说话变得稍有轻松了,就接着介绍起来,侃侃而谈——“那个姓何的进得了县衙,可能跟赛金花有关!
当年的命案,在那个姓何的升迁,成了一个师爷之后,就被人编成了故事。
哦,就是那个‘赛金花枯坐守旧好,何师爷爽约险遭害!’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后来听说,那个说书人被何师爷派人捉去,没过几天,就被杀了,那颗脑袋就在城外的桑树上挂了几天几夜,腐臭味扰得路人绕道而走,不过,没过几天,那只头颅还是被乌鸦啄食了。据传,现在经过那棵桑树,还能听到有人在喊叫‘冤枉啊’!于是,原来很热闹的一个地方,就因为被挂了一颗人头后,便荒废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些人过去烧纸敬香,却也多是在晚上进行,便更加地让人不可思议。
何师爷给那个说书人定的罪名有些滑稽可笑,竟然是造谣污蔑朝廷官员?!他也算是朝廷官员?太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