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宴结束后,朱清正陈开一行到后厅休息,两人有说有笑兴致很高,就在这时,刘杜川笑嘻嘻的从前面进来,凑在老大耳边说了几句。
陈开笑着瞄了一眼朱清正,却笑骂道:“鸦片张这个小子,真是!”“大哥,怎么了?”朱清正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哈哈,鸦片张不是开着鸦片馆和青楼吗,有的是好货色!这个小王八蛋给你送来了两个小长随。”陈开哈哈大笑,明着是骂,可谁也看得出他对鸦片张的体贴很高兴。
“长随?”朱清正倒是愣了,他放下茶碗,说道:“这次来,我随身带有长随,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不需要跟那么多人,但望大哥派几个小刘这样熟悉佛山人情、局势的兄弟当我的向导!”
“哎,小刘这种人我早给你选好了,这几个是给兄弟暖脚的。”陈开嘻嘻一笑,朝门外大叫:“鸦片张,带进来。”
“大哥!白头大哥!”鸦片张急匆匆的领着两个小孩进来。
“看看把你跑的一头汗,去,小刘给老张条毛巾擦汗。”陈开大声招呼。“不用,给我杯茶即可。”鸦片张一边擦着汗,一边指着身后两个眉清目秀小男孩对朱清正笑道:“这是兄弟急吼吼的挑的,一个12岁,一个13岁,上个月刚入***楼老鸨李大暴牙手里的,我看品相好,好说歹说,给买过来了。白头大哥你远来,有这两个小子陪着不致寂寞。”
朱清正看了看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孩,愣了半天,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鸦片张道:“你小子要我命吗?”
“是是是,白头有大事要做,但我看这两个后生挺懂事的,不会耽误你事。大哥我替你做主,留下了!”陈开哈哈大笑。
“是嘛,白头大哥。看这两个小相公多水灵,去人家谁不翘大拇指?”刘杜川笑着帮衬。
朱清正苦笑着,挥挥手,让两个小孩先出去,等屋里只剩下自家兄弟才惊愕的问道:“大哥,且不说我是信上帝的,这事肯定下地狱。而且‘断袖’按军纪我是要掉头的!”
“什么!”一屋子兄弟都愣了。
朱清正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军纪,严禁男风!这种事情如果两个人都是13岁以下,两个人全杀!如果一个不到13岁,另外一个超过13岁,不满13岁的没事,杀超过13岁的那个!”
“怎么可能?平南侯不是号称‘萝卜将军’吗?”鸦片张大惊失色。
“老张!”陈开和刘杜川同时出声制止鸦片张,但晚了,朱清正听得明白,他指着鸦片张,惊异的问道:“什么叫萝卜将军?”
“那是叶名琛那帮清妖走狗文人编出来造谣的。”陈开显得很失望,他叹了口气。
“大哥,怎么回事?”朱清正问道。
原来因为赵阔不停招收童子入军,满清文人就认为赵阔是因为那事才喜欢童子的,他们说:匪军喜童子,赵阔尤好男风,但召入后,对无知童子诱之以利,每晚在后门位置锲入一段萝卜,每日更新,待童子适应后,逐渐换成更大的萝卜,以致最后可以没入整根萝卜,完全撑开后门,此乃大功告成,然后供匪首赵阔。
“这***不是造谣诬蔑吗!”朱清正完全像听说评书一样听完这故事,嘴都合不上了,他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军召入童子,乃是看童子稚龄,正是学习的好年龄,故而有老师每日教授识字,牧师教授圣经,跟随训练和作战,一旦成年,全部都是我军能文能武的精锐骨干。”
“杀头?太狠了吧。其实这有啥。大官文人雅士都喜好这一口。”鸦片张看朱清正真的急了,怯怯的分辩道。
“那是无知清妖败类。残害幼童,无耻恶心,必下地狱。”朱清正咬牙切齿道。
这番话说得是屋里鸦雀无声,陈开好久之后,才道:“看来你们太平天国真是天授真主了,这些原则,我们都没听说过。”
要知道清朝一直男风盛行,有史料说著名的汉奸范文程之所以努尔哈赤杀光他全村唯独留下他,是因为他长的好看;第一次鸦片战争时候,广州守将、大臣被英国人打得受不了了,结果满清皇帝派了一个超级无敌大勇将杨芳前往领导,这个人是平定西域叛乱的大功臣,所有人都对这位“黄马褂、孔雀翎、巴图鲁”期望很高,但这勇将老头来广州第一件事就是找漂亮小男孩。
“这群禽兽啊。”朱清正搓着牙花着说道:“真不知道这萝卜谣言是什么心眼能造出来?我服了这群龌龊人了。”
几日后,在佛山一个人声鼎沸的茶楼里,有个声音一样咬牙切齿骂出了朱清正的话:“这群禽兽啊。”
此刻说书先生正在讲新段子:“婬长毛专爱幼童,小将军只身破贼”大体就是说某个满清将军的小儿子被长毛抢去了,他装作顺从,在夜里趁其不备,连杀数人,然后马踏敌营,火烧赵阔。
这新段子很受欢迎,当然不是因为大家爱戴满清,乃是因为国人虽然都是满嘴礼义廉耻的儒家信徒,但却恰恰爱听下三滥的肮脏事,除了杀人,就是长毛如何凌辱男童这一段了。
说书先生说得风生水起,比划萝卜的大小从小指开始,一直到撸起袖子,举起瘦骨嶙峋的手臂划着。
“真是禽兽啊。”一群听众瓜子也忘了磕了,茶也没人管了,听得嘴都合不上了,浑然陷入想象之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