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猛地转身敲在三叔嘴上,三叔爆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血粘着牙齿流了一前襟。
“这是为我嫂子的!”林幺可冷哼一声,接着又一石头砸在三叔锁骨上,在清脆的骨折声中。林幺可怒吼:“这是为了我侄女的!”
“弟啊,你嫂子上吊了!呜呜!*****畜生!”林大可一路嚎啕着奔过来,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你这个畜生!我也不活了!”林大可红着眼狠狠一刀劈过来,却砍进了树干,只嵌入三叔右肩一段刀刃,这个男子使劲拽了两下也没拽出来,被妻子去世的悲恸填了心头,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大哥啊。”林幺可陪着他蹲了下来,哽咽道:“我们一会剐了他为嫂子报仇!”
两人抱头哭了一会。林幺可站起来。对村民叫道:“这是我们兄弟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放心!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滚蛋!”
“小林啊,你是好汉,我能砍他一刀吗?”村民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小声说道:“上次他们来地时候,抢我家的猪,我老公公上去不让,就被他们踹死了,我砍一刀,算是报仇了。”
“我也砍一刀吧,孩他妈和小孩也是他们害死的。”一个中年汉子走上前来。
“砍!都算我地!”林幺可握拳大吼:“你们怕什么呢?我们十字军马上就来了,湘军和清妖全部完蛋了!整个江西都要被大宋解放了!天下不是满清的了,是我们上帝和宋朝的了!”
“清妖你们这群畜生!”人群突然蹿出一个妇女,一下扑在了三叔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颧骨,在惨叫声中,连皮带肉咬下来一块,吐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她哭骂道:“就是你们这群畜生杀了我男人!”
“畜生!他们杀我老婆!”
“畜生,他们烧了我家屋子!”
“咬死这畜生啊!”短暂的沉寂后,村民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一瞬间人人面容扭曲,好似妖怪一般,疯了般朝捆在树上的三叔扑去。
在三叔的震天惨叫声中,连刀和石头也来不及找,他们竟然用嘴一口一**生生的撕着他的肉
不远处的李明昌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疯狂的村民,在围住树蠕动着的村民堆里,三叔那惨绝人寰地惨叫不停传来,李明昌只觉得自己要吓死了。
他瞪着那群人,惊恐地钻出草丛,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还有一个湘军畜生呢!别让他跑了!那个瘸子呢!杀了这群清妖畜生!咬死这群披着人皮地畜生!我做梦都在这么想啊!”满嘴是血地村长从人堆里钻出来,举着手狂叫
李明昌还算走运,见识了老百姓对他们有多仇恨后,他脱了湘军号褂,昼伏夜出。不是清兵控制的城镇不进,终于找到了湘军。然后他作为一个知道情况地人被送回长沙,让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等大人询问。
但询问外之后,他也没想再去打仗,他觉的一切都是假的:长毛杀了他全家,但湘军一样是畜生,百姓们则皮里阳秋,不停在牛羊和妖魔之间变动着。这世道到底***怎么了?难道四书五经告诉他的那个世界竟然是虚幻?
离开湘军后,他回到广东,此刻他叔叔周开源已经成了赵阔身前的大红人。赵阔给他贷款、给他找西洋技师、甚至允诺给他爵位,让他大力做布匹生意和开办西洋织布工厂。
但李明昌对赵阔的仇恨是消不了地,虽然满清不是好东西,但他也觉的赵阔也不是,但随着十字军洋枪队成军,赵阔竟然是所向披靡之势,捷报不停传到大宋境内。
百姓们就认:成王败寇,外加赵阔给的小恩小惠。所在地的民心越来越倒向这个粗野的长毛。
连读书人都开始转而拥护这位“汉家贤君”李明昌的朋友越来越少。
他就想可以用报纸向百姓兜售自己的看法,仗着叔叔的财力。他办了报纸,但很快就差点倒闭,他那文采卓越儒家报纸根本卖不出去。
因为有很多洋人,海宋存在很多报纸,但中国人文盲很多,又没有看报的习惯。大部分中文报纸就是邸报和一些商报卖得好,其他类型报纸就是一个死字。
李明昌也毫无办法,以前读书人是看文采的,但文采是对他们这群饱读诗书地人而讲的。
报纸读者只能是读书人和半文盲,前者数量很少,后者则大部分是下九流的商人什么地,但数量却比前者庞大的多,如果不让半文盲的商人们看懂自己写的什么,鬼也卖不出报纸去。
李明昌只能采用像长毛邸报那种文白交织的行文。还要编写顺口溜。这样才是唯一的生路。
后来他又想出了用香艳小说,招揽读者地法子。不仅报纸上写,自己还开个说书馆自己讲,反正海京已经是斯文扫地了,他也没法在乎什么了。
他是个学识不错的人,专攻这些下流东西之后,是大材小用,但也得心应手,写的精彩好看,讲的也漂亮。
马上清流纪闻销量开始暴增,他的报纸和小说开始出名了。
仗着这后面三四版的**艳词拉动,李明昌开始在前面一二版撰写时事评论,抨击他看不懂的海京怪现象,指责世道道德沦丧。
所以他起名为穷济先生:穷则独善起身,达则兼济天下---他即使“穷”到走投无路、茫然无措的地步,也要兼济天下。
“可惜了你的智勇啊。”左宗棠口里叹了口气,心里还想拉拢这个人。
就在这时,门口一片大哗,看门地小伙计满脸惊喜地跑进来,拉起李明昌指着门口叫道:“老板,陛下圣旨到了,您要接旨了!”
“什么?”李明昌左宗棠四人脸色一起大变,一起站起来朝门口看去,而听众们也听到了这话,所有人都扭了头朝门口,兴奋的议论着。
门口咄咄进来一个西洋打扮地中国人,他手里捏着个纸卷,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大叫道:“肃静!有大宋陛下圣旨!李明昌在吗?”
“在在在!李老板在这里!就是他!”李明昌还没说话,他小伙计已经在李明昌身边跳着高大叫了。
“掌柜的!”李元一把抓住了左宗棠胳膊,已经脸色煞白了:这个时候居然长毛的官来了,而面前还站着一个知道他们底细的家伙,还要接圣旨,要是他喊一嗓子,三个人都得死在这里。
而张龙潭咬着牙,不声不响的挪到李明昌身后,对着面前的左宗棠施了个眼色,意思很清楚:如果这个家伙要做什么对左宗棠不利的事。他就马上出手扼住李明昌的脖子,那时候左宗棠和李元就要赶紧逃掉。
不过出乎三个探子的意料。李明昌小声冷笑一声,喃喃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接着他抬头看向左宗棠说道:“如果我有不测,我也很高兴,我说了我想说地。没有朝他们低头,没有丢祖宗和圣人的脸。”
听到这番遗言般地话语,左宗棠顿时明白了:这圣旨也许就是要这个诽谤长毛的年轻人身首异处啊!而这个年轻人慨然受之、何等壮烈!
“你你你”左宗棠又敬又悲哀的说着,想伸手去拉李明昌。但又不敢,只能痛苦的看着李明昌走到过道中间,对着那长毛钦差大叫道:“我就是李明昌!来吧!”
“贺喜李先生。”钦差笑了起来,接着扭头叫道:“奏乐吧。”
顿时西洋鼓乐大起,钦差捧着那纸卷领着乐队一起行来。
“怎么回事?”李明昌摸不到头脑:“杀人逮人还要奏乐啊?这钦差脸色看着也不像是来逮捕自己的啊?”
那钦差穿过百姓,走到近前,看了看脸色发黑的李明昌,说道:“请接旨。”
等了一会看李明昌没有跪的意思,笑了起来:“穷济先生,你也入教了啊。恭喜认识上帝。”
“谁入洋教了!我腿不方便地。”李明昌大叫起来,心里琢磨要是不跪那可以说自己是信教的,但这是奇耻大辱。毕竟自己就是骂赵子微和洋人;要是不跪不行礼,那不是造反了吗?现在情况未明,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掉头的圣旨,想来想去,身边早就跪下的伙计看老板发傻,猛地拽住他的手往地上拉。李明昌哀叹一声,顺势跪了下去。
钦差笑了笑,展开圣旨念道:“以上帝看顾之名,大宋皇帝赵子微诏曰:海京李明昌自办报纸,撰写连载小说荒唐笑记,好评甚广,娱乐百姓,繁荣报界,教人识字。其深明报纸之功效。有商业之智慧,有功于大宋。利于万民,朕甚是欣慰。请李明昌先生马上将荒唐笑记版权交付印刷局,作为大宋版权法令之第一本刊行之物。恭喜。钦此。”
“请起身,我给你解释一下。”钦差扶起李明昌笑道:“这个嘛,也是和西洋朋友学来的。铁匠手艺好,卖出的器具就贵,书籍你心血写成,但是旁人可以无偿拿来刊印自己发财,都是心血之物,铁具和书籍都是一样。所以以后你的书你写的,别人要印要卖要给你钱,劳有所得。如果非法盗印,您发现就可以去官府告他们索赔了。您将是第一本,别人要卖要印得和您签订合同,付给您报酬,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你地书写的也好,我也喜欢啊,哈。”钦差笑道。
“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伙计在李明昌身边大吼起来,接着对周围人大叫:“看到没有!多厉害!我们的报纸写地书是陛下钦点的!”
顿时欢呼和恭喜声四起。
李明昌瞪着发呆的两眼,对钦差拱了拱拳,问道:“你家陛下看过我的书和报纸没有?”
“不清楚,不过,陛下不看小说的。”钦差嘿嘿的笑了,接着把圣旨往李明昌手里一塞,自己告辞走了。
“来!来!来后台!”在围过来贺喜地人群中,李明昌拽住左宗棠几人跑进了后台小屋,关起了房门。
“我明白怎么回事?但好像是他嘉奖你啊。你不是说你骂他吗?”李元瞪大了眼。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是个粗人!根本就看不懂我的东西!”李明昌气急败坏的大叫:“***,我明明在骂他啊!”“他就算是粗人,但现在是圣旨,肯定是官员审核过的,他朝廷也肯定有儒家败类,怎么会反而嘉奖你?难道是丧心病狂?难道长毛全部是没读过书的下贱人?可他们好像一直在招募很多儒家败类啊。”左宗棠也目瞪口呆。
“切!”李明昌夺过左宗棠手里那捏着的那份报纸,指着头条说道:“我小说是胡诌八扯,但这头条新闻是我前天亲自写出来的,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这就是没读过书的人也知道我什么意思啊!他这么蠢。累地我清名受辱啊!”“长毛也不会这么蠢吧?”左宗棠三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房门被擂得山响。有人大叫道:“李公子!周老爷来看你了!快出来庆功,前边听众都等你给您喝彩呢!”
“我伯父来了,他是长毛地忠臣,左大人你们赶紧走吧。”李明昌二话不说,把后门拉开,让左宗棠三人离去。
“你真不想给朝廷效力?帮着打探打探消息也行啊!”左宗棠突突的问着。
“消息?这里报纸上到处都是,赵子微根本不在乎!朝廷。。朝廷也烂了!没用地!唉!”李明昌长叹一声。把报纸塞回左宗棠手里,然后把他们推出了后门。
在门外愣了一会,左宗棠展开报纸,再次看了看那头条新闻,叫道:“去找这个地方!”
说罢,左宗棠一挥手,豹子一样走了起来。
但两个小时后,在暴烈的广东太阳下,三个探子几乎是扶着总督府的墙一步一步往前挪了。
“不会受骗了吧?哪里有啊?”张龙潭舔着自己暴皮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们走了多久了?绕了长毛皇宫这地方都几圈了吧?”李元喘气道。
“妈的,长毛佬骗我们!”左宗棠呼呼喘着说道。他脱了唯一一件短褂子,赤着膀子,擦汗后干脆罩在头上:“一会他们给我们往东指路。一会又说在西边!倒底在哪里!”
“掌柜的,不如去那荫凉休息下再找吧。”张龙潭指着不远处一个木门说道。那里被木栅围了起来,但上面绿树成片,从门里看进去满是绿草,而且看着无人看管,估计乘凉歇歇也没事。
“好。歇歇。”左宗棠马上同意了,他也快累死了。
没想到一进那个无人看管地门,三个探子都是一愣,没想到在总督府旁边竟然别有洞天:这里竟然是个占地很大的大园子,园子里遍种各色树木,阴影如织,石板铺成道路,道路两侧都是绿草如茵,里面花团锦簇。还有个假山。上面有精致的亭子,可供人歇息。园子中心更是有个西洋式样的喷水池,里面装饰着维妙维肖的西洋雕塑,雕塑嘴里还喷出水来。而园子里人潮涌动,坐卧休息的都有,还有七八个小孩在满园子飞奔打闹。
“哇,这城市中心竟然有这种鬼地方!”李元惊得合不拢嘴。
张龙潭惊异的说道:“不会是谁家的园子正在修葺,忘了锁门吧?”
“园子那边就是路啊,我们从那边过来的,哪里有住家?”李元说道。
三人站了一会,看行人进进出出,确实是随便进出的模样,也跟着进去歇息了。
“靠,这洋人真他们地邪门,城中间怎么有喷泉?”李元站在那喷泉面前惊叹道,他自然不知道水塔这东西,看着水清,伸手就想去捧一把洗脸。
但张龙潭一把揪住了他,朝那边努了努嘴,小声道:“水脏。”
李元闻言看去,只见一个小孩站在喷泉池子沿上,正在朝里面撒尿。
“妈的,是茅房啊!长毛太奢侈了吧,茅房都修这么好!”李元叫道。
“那边有长椅,我们去找个歇歇。”左宗棠指着前面树荫下的长椅道,他本来也想捧水洗脸,但没想到这喷泉居然是茅房,失望之下,更是疲累。
道路两边有不少长椅,都是满清那边罕见地木制西洋靠背长形椅子,只是上面都或坐或躺了人。
“妈的,居然把家具放外边,这地方真邪气。”李元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看准了两个对着路放置的长椅,这两把长椅都在树荫下,看着就荫凉。一个上面坐了两个中国年轻人,另一个则躺着一个浑身发臭的乞丐。只穿了条裤衩,正呼呼睡得正香。
“滚!”李元怕长毛,但不怕乞丐,拿出官威来,一脚把那乞丐从长椅上踹了下去,指着长椅对左宗棠两人叫道:“掌柜的,快来。这里有座位。”
张龙潭一边护送着左宗棠过来,一边打量有无危险,正对李元坐着地那条长椅对面长椅上坐着两个家伙,一个带着个破草帽遮住了脸,身上一个黄色粗布袍子,也不系扣,完全敞胸露怀,露着腰下的大裤衩和两条腿,脚上踩着个木拖鞋,手里拿着个蒲扇。头往后仰着,好像在椅子上坐着睡觉的模样;另一个则更年轻,也带着遮阳地草帽。还留着辫子;在这把椅子两边蹲着七八个好像挑着担子卖菜的人,正在担子后面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安全。”张龙潭小心的服侍左宗棠坐下,自己和李元夹着他坐下。
张龙潭看左宗棠满头大汗又在看那报纸,想了想,站起来,踩到椅子上。在头上树上折下一大把树枝叶子下来,当成蒲扇对着左宗棠扇了起来。
李元则小声笑道:“我内急。”说罢转身跑进花园里树后,拉开裤子就放起水来。
就舒服着呢,树前面沙沙作响,一个老娘们弯腰好像找东西一般走了过来,李元大惊,喝问道:“喂,这放水呢!”
“放呗。”那女的对李元翻了翻白眼,说道:“又不是没见过。”自顾自弯着腰在花丛中找着。很快。她弯下腰,拔出一株花草连着泥放到自己提着的篮子里。转头问李元道:“对了,老板,甘蔗要吗?”
李元一看,那篮子里面已经满满地是花了。花下面隐约可见却是甘蔗段。
“嗨,这地方挺奇怪地,不知道是谁家的院子,好像庙会一样。来,掌柜地、龙潭吃甘蔗。”李元回来已经抱了几根甘蔗。
“好啊。”口干舌燥的张龙潭和左宗棠一起大喜。
主仆三人一起吃着甘蔗,一边享受清风,浑身的疲劳顿时去了八分。
“扑!”李元把口里的甘蔗渣吐到地下,问左宗棠道:“掌柜的,干脆别找了,下午我们是不是要去买点钟表啊?”
那边张龙潭也赶紧附和:“没错,我们去那边看看洋人的货吧。”
要知道自从洋人来了之后,满清官场以西洋玩意为荣:不管是钟表,还是玻璃器皿,或者八音盒,都是官员的最爱,一块不值钱的西洋手帕,在内地也可以卖几倍价格,很受大人们喜爱。
李元和张龙潭的如意算盘就是趁着这次任务,带一大堆西洋物件回去,既是掩盖身份,也可以搞点好东西,毕竟是咸丰掏钱,不买白不买。
“怎么会没有呢?”左宗棠摇了摇头,把半截甘蔗扔到地上,此时吃了甜腻的甘蔗,突然喉口发粘,他眼睛盯着报纸,也不抬眼,微微抬头“喝”了一声,扑地一声,一口脓痰越过报纸,吐了出去。
“那写错了吧?”李元根本不想再找了,他急急说:“先去吃饭,洗个澡,然后去买西洋。”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个拖着尾音的慵懒腔调,居然还是官话:“外地来的老兄,你吐我脚上了。”
左宗棠三人抬头一看,说话地正是对面那个敞着怀的猥琐年轻人,此刻他已经坐起身来,指着自己脏兮兮的拖鞋叫道,左宗棠那口痰就糊在他脚面上。
李元眯眼一看,凭借多年的官场眼光,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无业流民就是个地痞无赖一类的人物。
但这家伙不说广东话,却说官话,肯定也是个外地人,都是外地人,而且他们这边三人,对方就他和一个留辫子的小跟班,也不是什么鸟人物,他妈地谁怕谁。
而且也没法怕,谁叫那口痰是主子吐的,你难道让自己主子道歉?
“吐你脚上怎么了?”李元冷哼一声。
好像没想到对方这么横,那地痞鼻子里惊异的“嗯”了一声,他指着自己身后,对左宗棠三人说道:“看你们看的懂报纸,也识字啊,这牌子不写着的吗?”
这家伙椅子后面插着几个大牌子,上面斗大的字写着“不准攀折花草”“不准乱扔垃圾”“不准随地吐痰。”
“有病。”左宗棠横了那地痞一眼说道。这牌子左宗棠早看见了,但这是无稽之谈,你管得着吗?这又不是你家,就算是你家,放眼全华夏,谁听说过不准攀折花草不准扔垃圾的,更何况不准吐痰的了?连紫禁城里都到处是痰迹!这简直是和不准人打嗝一样,不是有病是什么?
“吐你脚了?我还吐你脸呢!你***算老几!”李元看大人发话了,顿时浑身有劲。
“吐我脸?我算老几?”那猥琐地痞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来,用粘着左宗棠痰迹地右脚狠狠的踩在条椅上,一手扔飞自己草帽,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咆哮道:“老子是皇帝!
“你是?你是?”看着面前这家伙,左宗棠三人呆如木鸡,报纸脱手落在了地上,新闻一面翻到了上面,标题赫然是:海京奇谈:华人和狗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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