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二条。咸丰仍然很郁闷。现在情况倒是麻痹海宋的好。因为虽然太平天国扫掉了江南江北两个大营。但他们自己内讧了。正是趁此机会扫灭一家的时机;现在放开太平天国。去打海宋。这不是分散自己兵力吗?一个你都解决不了。居然还要同时挑两家?摇头丸磕多了吧?
而前面谈判的桂良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一是背后咸丰不让那条进京。一是面前洋人不同意这些条件就马上开战。
无奈之下。桂良只好把球后传给咸丰:皇上。您说怎么办吧?我是签约呢?还是拒绝呢?或者我这个使节团就当鱼饵了。直接通知僧格林沁朝天津进攻?
咸丰一看这球不好处理。一个娴熟的假动作。晃过裁判。又把球传回给桂良了。嘴里还大叫:“阿桂。我信任你。给我goal!”圣旨说的是:我模糊。我不想允许。但我也不想决裂。
桂良接到球傻眼了:好嘛。让我一维护草坪的花匠和对方世界级球员单挑!但如果我队能踢赢他们。还用我上来干嘛?
对方兵临皇都之下。皇帝打不过。又不想听对方的。他也没辙。就写了一个奏折上去了:“此刻英、佛、逆宋三国公约。万不可作为真凭实据。不过假此数纸暂且退却海口兵船。将来倘若背盟弃好。只须将奴才等治理办理不善之罪。即可作为废纸。”
这逻辑很惊人。大约就是兄弟我签了。但我们不能当真。以后出事。你就说我是临时工把!
咸丰默认了。三天后。英法宋再次威胁下午3点之前不签的话。就重新再打。联军将直入北京!
桂良签约!
但是此人又不敢和老板咸丰说实话。居然两边骗。对咸丰说英法同意咸丰了。对英法说咸丰同意英法了。
海宋好说。无论是赵阔还是他手下。求着他们驻京。他们也没人敢去。他们就是要承认和的盘、赔款。但英法不干啊。说你既然老板同意。你的老板同意的公函拿出来给我们看啊。
桂良傻眼了。
但满清官员做官手段高的很。桂良就直接骗咸丰了:老板。现在我告诉你。英法宋都在退兵呢。你最好赶紧发个公函过来应事的了;否则他们又不走了。回来打咱们了!
咸丰发朱批圣旨同意了。
但北京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是一片哗然。但哗然的很奇怪。开放口岸啊。自由通商啊。甚至承认海宋。都无所谓。就是恨公使驻京。
天朝脸面何存啊?一群洋人进来北京哪能有好事啊?
咸丰也恼了。他父亲就是被洋人打败过一次(第一次鸦片战争)。现在洋人又来了。而且他比他老爹更惨。怎么能公使驻扎在京城呢?
就因为这条。他专门研究过洋人。而且提出了一个未来看来很诡异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你们洋人不是趋利无义吗?我全免你们关税!只要你们使节不来驻京!
咸丰自以为的意。但上海官员全思密达了:关税大约几百万两。没有这笔钱。你满清不完蛋了吗?
最后好说歹说。全是暗示。没有敢明说的。总算把皇帝劝住了。
秦麻子带着除了承认海宋、通商条款、割让舟山、赔款300万两的清宋和平条约回到海京的时候。百姓一片欢呼。秦麻子在的意之余。还略略失望。
因为本来满清连台湾岛都给赵阔了。他们只要大陆。东北、海上全不在乎!但英法看秦麻子的虚张声势居然连台湾都拿去了。下巴都砸的上了。
但台湾是英法预定的通商口岸。这岛这么大。不能给大宋啊。是他们从中斡旋。其实是压制海宋。秦麻子又失望的把台湾岛算了100万两赔款。还给了满清。
不过赵阔好像并不太在乎这条约以及来到海宋的预付定金5万两白银。那是三国直接在天津郊区提的款。
因为作为一个未来人。他知道满清有个大杀器。
这个大杀器就是:老子签了!但老子不承认!
这不是流氓行为。这是儒家经典指导思想:要盟无质----对于要挟以盟。强迫立约者。背之改盟。不谓不守信义!
大沽口。洋人军舰离开的水花还没平复。在紫禁城里。咸丰一道道上谕发出:僧格林沁马上重修大沽口防御工事。调集士兵云集北京。一切都是为了洋人再来。
在天津条约签订的时候。规定了一年之内来北京交换正式文本。这就是换约。但洋人再来大沽口的时候怕是傻眼了。面对他们的不是对方使节。而是咣咣的炮弹。
“你妈的!来啊。我把紫禁城签给你都没事!要盟无质!”咸丰咬牙切齿的说道:“下次再敢来就要你人头!”
赵阔也对所谓鸟天津条约没什么兴趣。他知道历史上哪个枭雄没玩过这套啊?努尔哈赤接受过明朝的官职;朱元璋伟人也和元朝朝廷有个协约;刘邦承认不承认项羽的权威?就算是他来的那个年代。联合国能管住美国?事实上连索马里海盗都管不了!
平民斗殴可以去官府打官司。你国家打仗你找谁说理去?
国家之间本来就是没有制约。唯一制约的就是利益。要不然05年诺贝尔奖要颁发给博弈论专家呢?
要盟无质是脱裤子放屁。和什么信义有毛关系?这里满嘴都是信义。但谁手上做过?
强权无质才是本质。
如果你在1857年的到外星人舰队。什么合约你都可以废除。什么新条约你都可以签订。
但是满清能打的过英法吗?
如果你玩不过他们。还想耍他们?这是自杀无质、愚蠢无质。
赵阔冷哼一声。他打算在咸丰用炮弹耍洋人的时候。自己也吞掉湖南----他也是要盟无质。被英法强压着和平的。不过他打算把气撒在满清身上。
然而这只是幻想。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满清。而在于海宋的内政。
日月军不稳。而石达开竟然带着6、7万人来了!
不解决这两个内部难题。坐稳自己的屁股。赵阔哪里也不敢动。他坐在总督府皇帝办公室呻吟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的方总是自己屁股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