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腿太长了，不真实。”
“画短了不好看。”
“这个姿势不深。”
“动作新奇，有看点。”
凤卿卿一拍桌子：“老白，你再怼我，我走了！”
老白默默将画长的腿砍掉一段：“行了吧小祖宗。”
凤卿卿气鼓鼓，嗯了一声。
花想容沏了茶过来，身后跟着小巷里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端着茶果子。
“这是今春新出的雨前龙井，二位尝尝。”
“谢谢想容娘子。”
对茶没什么兴趣，凤卿卿特别喜欢这里的茶果子，咸甜软糯，入口即化，简直是甜品爱好者的福音。
“娘子客气。”
花想容看了一眼身边的郭奉，眉眼含情：“若非二位相助，我与郭郎只怕再无缘得见，二位大恩，想容铭感五内，不敢忘怀。”
凤卿卿救下花想容后，找到老白把没钱进门的郭奉也一并搞了进来，借此帮助两人偷偷相会。
故而花想容有此一说。
凤卿卿嗨了一声：“娘子太见外了。”
老白点点头：“我们还要感谢娘子对我们的指点。”
所谓指点，就是老白和凤卿卿正在合作的春宫图。
“你还说，”凤卿卿敲着桌面：“想容娘子费心指点，你就只会天马行空，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老白也不恼：“想象是创作的源泉，你的画难道不是天马行空？”
“不好意思，真不是。”凤卿卿抱着胳膊左摇右扭，得意的不行。
她的画有红线为证，都是真的。
郭奉忍不住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如凤卿卿两人这般纯粹率性的人，恍惚间又回到了儿时和兄弟姊妹们打闹的时光。
“还笑，之前的教训没吃够是吧？”花园里，云芷柔呵斥又去戏弄松照回来的明夏。
明夏憋笑：“主子，你不知道，他实在是太好骗了，根本藏不住事儿。”
云芷柔纤纤玉指点在她的脑门上：“那是人家实在，被殿下知道，小心又罚你去做苦力。”
“这不是还有主子在嘛。”明夏嘿嘿笑：“殿下最疼主子了，事事都依着主子。”
云芷柔收了手，没接这茬。
明夏也没多想，继续絮叨：“方才崔家大郎送来请柬，约殿下闵玉楼小聚，以往殿下都会带着主子，这次肯定也是。”
云芷柔不置可否，上一次宫廷夜宴不就没让她跟着。
青石小径交叉口，春歇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发现是云芷柔两人，扭头就要走，被明夏叫住了。
“看见云侧妃不行礼，你懂不懂规矩啊？”
明夏可还记得，上一次就是春歇拦着死活不让她见凤卿卿，这才等到太子来，把她打发去做了三天苦力。
她是云芷柔的贴身婢女，在云府也是没怎么做过粗活的，简直蜕了她一层皮。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春歇没法，给云芷柔行礼。
云芷柔并没心思和一个小婢女计较，谁能得宠都是各凭本事，背后欺负人她还不至于。
“明夏，走了。”
“主子，不能这么放过她。万一别人都效仿她，谁还把咱放在眼里？”
明夏绝不会放过这个对付春歇的好机会，使劲儿撺掇云芷柔。
云芷柔撇了一眼明夏，又垂眸望向鸵鸟一样的春歇。
“那就在这儿跪半个时辰，小惩大诫。”
云芷柔走开几步，明夏得意洋洋道：“我家主子待会儿肯定是要和殿下出去赴宴的，你家病歪歪的主子还是好生将养着吧。”
春歇咬咬牙，低头跪着，不吭声。
明夏觉得没意思，哼了一声也走了。
“你不生气？”
空山躲在一棵树上，突然出声。
春歇吓了一跳，摇摇头：“我越生气她越得意，没必要。”
空山若有所思：“有道理。”
春歇笑起来站起身：“主子说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