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才答:“是,我知道。只是那魔杖已经不在他手上了,你不用担心伏地魔会得到,其他的事你……没必要再问了。”
见邓布利多一下苍老了许多的模样,竺梓松不忍再追问,但心中好奇愈发不可收拾,仔细琢磨着:邓布利多能如此肯定老魔杖不在那小偷手上,除非它就在他自己手上,那么多年前他又是杀了谁到多年后仍不愿提及?能让邓布利多出手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小角色……竺梓松仔细回顾自己所知的邓布利多生平,蓦地惊呼出声:“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的视线终于对上竺梓松的,透过半月形眼镜,湛蓝色的眼睛里藏满了内容,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放下手里的糖果,邓布利多轻叹一声道:“没错,偷走魔杖的少年,就是他。”
“也就是说老魔杖效忠对象的转移不一定要靠谋杀?”竺梓松想起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击败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关在纽蒙迦德这个他一手建立的监狱。
“没错。”邓布利多表现出想要快些结束这对话的态度,“老魔杖现在就在我手上,除非伏地魔打败我,否则他就拿不到,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吧?”
“格林德沃现在还关着吗?”竺梓松并不知晓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恩怨,但直觉告诉他俩人关系匪浅,而且并不纯粹是对手的关系,“以伏地魔的能耐,他一定能查出格林德沃,到时他有自保能力吗?”
邓布利多猛地站起身,抓着桌子盯着竺梓松良久,才干涩开口:“不,你只是随口说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凌厉的视线盯得竺梓松有些心悸,但对于一个格兰芬多,勇气和好奇心都是不可或缺的,而竺梓松恰好是个十分合格的狮子。他从没见过邓布利多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下告诉自己对此觉得有意思十分不道德,还是忍不住:“你们的关系?”
“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邓布利多坐回位子上,口气很是软弱,仿佛想要这么说服自己。
“他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如果一直被关在监狱,状况想必不会太好,能不能抵得过伏地魔,你要想清楚。”竺梓松不再追问,只淡淡提醒邓布利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时候以退为进往往更有效。
邓布利多看着竺梓松,轻声开口:“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在伏地魔之前,把盖……格林德沃带走。”
“你干吗不自己去?”
“我和他有些旧时的恩怨,我……不敢去。”
“不敢去?”竺梓松愕然,更多的是为校长的坦白,“难道说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还是那场大战你不是光明正大获胜的?”
邓布利多笑起来,笑容中藏有说不出的落寞:“我自身倒是没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本来或许不分上下的,只是最后关头他刻意相让,你说这又算不算光明正大?”
竺梓松愣了愣,不知邓布利多的落寞是缘自并非凭一己之力获胜还是其他,安慰道:“他手里有老魔杖,你能和他不分上下可见还是你稍胜一筹的。”
“他从没拥有过老魔杖的效忠,因为他是用偷窃得到它的,并没有击败持有人。他的崛起,凭的是实力。”邓布利多轻声解释,眼中露出祈求的光芒,“我听说后来的几年他一直表现出了自责,或许你愿意相信他已经悔改了……”
“可为什么要找我?”竺梓松还是不理解,如果只是不愿与格林德沃面对面,这老头有无数种方法避开直面相对。
“这件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而你……和我在某件事上算是有共通点吧。”邓布利多笑笑,“我想或许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我。”
“什么事?”竺梓松疑惑,虽然他和邓布利多还算谈得来——只要他不绕圈子惹自己火大,但要说共通点……还是有些勉强。
“在选择伴侣方面。”邓布利多轻声道,“我想,这一点上我没有隐瞒你的必要。”
“西弗勒斯是我的!你个老不羞竟敢……呃……”竺梓松跳起来怒喝,随后便转过弯来,老校长指的当然不是自家宝贝,而是那个被他打败关进牢狱数十年的黑魔王。
丢人丢大发了……竺梓松讪讪坐下:“我失礼了……好吧,我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对上食死徒,都要放卢修斯·马尔福一马,不能让他被抓;而伏地魔倒台后,我要你替他摆脱嫌疑,不能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