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几个人站在容月卿身后,她没坐,他们也就没坐,冷漠嚣张地看着容家那几个人。
容月卿嘴角缓缓上扬,一分一毫的冷意开始暴露出来,深色的眸子里巨浪在翻涌,说出口的话平静异常:“老东西不愧是活了那么久的,这都看出来了。”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黑布的一角,在他们紧密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掀开整张黑布,露出盒子的真实样子。
盒子全身通黑,四四方方的,正面还贴了一张黑白照片,不过不是单人照,而是全家福。
这怎么看都像是————骨灰盒。
当黑色的盒子暴露出来的时候,众人立马哗然一片,议论声在大厅里堆积起来,像是在讽刺容家的此情此景。
容钏猛的一只手用力拍在桌面上,声音大的惊人。
大厅里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容月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容钏深藏了那么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居然有些藏不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流落在外的血脉居然这么横,这么傲,这么不懂事。
容老爷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平静,到温怒,以及现在压都快压不住的骇人之色,紧紧的盯着容月卿仿佛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容月卿无所畏惧,嚣张冷傲的盯着他们,笑容凝聚在脸上半是阴沉的凌厉,半是躁郁的冷戾:“我来给你们送终,感动吗?”
这话当真是嚣张到了极致,一副把容家踩在脚底下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心肉跳的。
容钏被这话气的当场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朝容月卿砸过去,口中还是振振有词:“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孽种,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容家的佣人和保镖立马拥过来。
裴弋动了动手腕,斜眉看着容家人:“我看谁敢,尽爷可是说了,谁动她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容家佣人跟保镖不敢动了,都踌躇地看向容家之主。
容钏被气的脸色青紫交加,指着容月卿他们几个一口气出不出来,憋在喉咙里心口一缩,瞬间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
容月卿看着他这样子,早有预料到的样子盯着他,容钏有隐性心脏病,上辈子是一次偶然被她气到查出来的。
然后他要做手术,匹配了心脏源都没有,最后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意外的是查出自己不是容家的血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上辈子是偶然,那么这辈子她就是故意的,她把这个想法暂时压下去。
容止行被吓的脸色惊变,马上跑到自己父亲身边:“爸,爸你怎么了?”
“叫救护车!快!”他朝旁边的人大喊着。
除了裴弋他们几个跟着容月卿过来,还有牧城和阿玉。
容月卿一手撑在椅子上,姿态孤傲骇人,语气平静冷漠:“今天你们谁都逃不掉。”
“那么就从你先开始吧。”她纤长如玉的手指指向一个人————容悠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