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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大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太和殿已经开始重建,街上行人依旧,一切都像是从没发生过那样。生活还是那个生活,未来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许歌和武令月在乾清宫中收拾着武珲的遗物。
两人在一间屋内,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
“翠花姑娘护着飞飞已经到了王都,我让她们先休整一下,随时可以来宫里见你。”武令月收拾着武珲的书桌,将他喜爱的文房四宝一个个收入木箱子中。
许歌“嗯”了一声,他负责收拾一些衣服,都是准备一并烧给武珲的。
武珲的死不能对外言明,燕国经过最近的动荡,周遭各国都是虎视眈眈,现在容不得半点马虎。
武令月没有得到许歌更多反馈,扭头看了许歌一眼,只能看到许歌的背影。
她鼓起勇气,唤了一声,“许歌!”
“怎么了?”许歌回过头来,她便将目光移开,重新落在书桌上。
她双手搅着一份竹简,低声说道:“我不想做大王了。”
许歌闻言一愣。
“我是说真的。”
武令月放下竹简,认真地看着许歌,“大哥死了,父王死了,志宏也死了……我不想一个人坐上那个孤零零的位置。”
她在“孤零零”三个字上特意加了重音。
许歌眉头微皱,“等昌隆一切稳定了,我也该去找雪樱了。”
“是吗……”
武令月落寞地垂下脑袋。
“你是该去找她了……”
她眼眶泛红,以许歌目力正能见到她的眼珠就在眼眶里打转,“殿下,我其实……”
“呀!我记得父王床底下还收了不少小东西,都是他喜欢的,也该拿出来给他烧去。”武令月顺势转身,背对着许歌走向武珲的床铺。
许歌欲言又止,只能闭嘴。
武令月跪在武珲床边,拖了个木箱子出来。那木箱子上满是灰尘,开关把手处多有油亮,看得出来时常被人把玩。
她将木箱上的灰尘轻轻擦去,抬起盖子。
木箱并未上锁,开启时也没隔出半点声响。
看着木箱中的东西,武令月却是吃了一惊。
满满一箱,有一些小孩儿的玩具,该是武珲小时候的最爱。还有一些书信,几个小小的画轴。
这些画轴,该不会是……
许歌目光了然,看向那些画轴,联想起武珲和自家娘亲的关系,心中不由有些尴尬起来。
武令月不疑有他,抓起一只画轴缓缓展开。
宫中两人同时愣住了。
画上不是许溪云,更不是什么没人,而是一个孩子。
许歌向前快走了两步,“你觉不觉得这个画上的小孩儿,看着有点眼熟?”
武令月上下端详,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许歌脑中闪过一个身影,紧接着脱口而出,“黎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