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夏最大的情报机关头子,韩靖越的能力是非常强的,只用了一天他就把一些线索送到了建安帝的龙案上。
建安帝看着半天,久久不语。他的脸一半隐在光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顺公公虽然不知道圣上看到了什么,却察觉到了他心情的低落。就在这时有小太监悄悄来回话,说是姜嫔娘娘刚才在御花园滑了一跤,虽没摔倒却动了胎气。
顺公公想到姜嫔是目前宫里唯一怀有身孕的宫妃,圣上对她这一胎看得颇为上紧,便上前把这事禀了。
建安帝这才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皱了皱眉头,道:“摆驾。“
五更天,庆宁侯书房的烛火还亮着,火苗跳跃着,偶尔爆出一个灯花,在寂静的夜里更加清晰。
突然眼前一花,书房里出现了一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附在庆宁侯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什么?“庆宁侯震惊地险些带翻椅子,”静王,他,果真------“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哪敢出口?
“静王与心腹的密谈,属下听得真真的。主子还是早做准备吧。“迟疑了一下,又道:”属下在静王府里还发现了另一拨人,似乎是------“他朝禁骑司衙门指了指。
庆宁侯跌坐在椅子上,二十年了,他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来人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不过到底不习惯出现在人前,很快便消失了。
庆宁侯独自坐在书房,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满脑子都是静王要谋反候府怎么办?
候府与静王的关系太近了,撕都撕不开。庆宁侯心颤的是,都到这份上了,静王都还瞒着他,这是不给他退缩的机会,硬逼着他上船啊!
他的好外甥,好女婿,果然不愧是皇家人!一样的手段狠辣。
若不是父亲留下来的暗卫,怕是静王起兵的那一刻他才会知道吧。
想起暗卫,庆宁侯的心头就闪过遗憾,若父亲还在,庆宁侯府也不会是今天这般败落的样子,他也不必为了重拾候府荣光而把长女嫁给静王。
父亲给他留下一队暗卫,当初被流放时他都没有动用,就是为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今天果然就用上了。
父亲留下的暗卫果然是最强的,就是人太少了。而他也不懂训练暗卫的方法,遗憾啊!
该怎么办?
庆宁侯并不看好静王,和圣上比静王无疑稚嫩多了。何况他府里还有禁骑司的人,那可是圣上的探子。
明知道不会成功还跟着作死,庆宁侯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傻子。
要告发吗?庆宁侯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还是因为候府和静王的关系太近了,他们和祁家不同,祁家宫里没有娘娘,只是嫁了一个闺女给皇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不了断绝关系当没这个闺女,不会受太大牵连,至少不会是抄家灭族这样的牵拉。
就算是这样,祁家也没落什么好,当西北军里那几个人是白派的吗?还不是圣上恼了他们告发三皇子?明面上圣上不会动他们,暗地里的手段多着呢。
候府若是告发静王,也只是获得一息喘息之机,等圣上腾出手来候府会被祁家惨无数倍。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是天要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