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奉林太太的命去外书房,将这消息告知林晚和林清。
当时林晚在看书,林清在抄书,听到璃月的话,林清不由得皱起眉头:“往年李家也从未在这个时候办过什么赏花宴,为何今儿突然间想起要办这个?”
璃月含蓄的笑:“或许是李家太太想着李家小姐许久也没见姐妹们了,于是办这么一场宴会,让大家伙都热闹热闹。”
林清当即了悟:“原来如此。”
李家办这宴会,怕是想为李家大小姐相看择婿,太太带她们姐妹过去,肯定不是为了她,那就是为了林晚了。
林清不由得眼里流出笑意:“长姐去吗?”
林晚略皱了皱眉头,又露出几分玩味:“既然太太有命,晚自然是不敢不从的。”
林清便对璃月道:“烦姐姐转告太太,我们都知道了,一切都听从太太的安排。”
璃月笑道:“是。还有太太说了,李家这赏花宴办得仓促,但是咱们也不能失礼,好在之前就已经命人给小姐们做了夏衫,正好已经做好了,便拿了回来,让小姐们抽个空过去太太哪里一趟试试衣服,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当场叫人改了。”
“好。我们等会儿便过去。”林清道。
没一会儿,林晚看完了一章书,林清也抄完了一章,姐妹俩便一起去了正院试衣服,林太太还拿出自己的首饰匣子,给林晚挑了几件首饰,林清也有,但跟林晚是没得比的,好在林清很有自知之明,林太太赐她首饰,她只有感激的份。
到了傍晚,林举人归家,除了林桥外还有一名年轻男子,年约十七八岁,生得高瘦清癯,穿着半旧的儒衫,身上除了读书人的书卷气质外,糅杂了几分淳朴,看着是个踏实可靠的人。
这边是林举人为林清相中的秀才李承明。
林清借着给林举人送茶的机会进了书房,与年轻男子匆匆见了一面,相互印象都很好,林举人便跟李承明提了婚事,不过林举人也将林清的身份说明白:“林清这丫头,论相貌,只是清秀,并非绝色佳人,论才华,也仅只读了些书,识了些字,于女红上更为擅长,但为人温柔明理,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唯一遗憾的便是庶女的身份,若你介意,便当之前的话,我没提过。但你若是愿意,日后便不得以她身份为由,对她诸多挑剔嫌弃。”
李承明之前从没想过林举人居然会将女儿许配给他,哪怕是庶女,林举人的女儿也多的是人愿意迎娶,而李承明家无恒产,根本就匹配不上,是以从未有过非分想法,如今一件好事砸到他头上,他下意识就想答应,但林举人的话,也让他冷静了许多。
他认真的想了想,便朝林举人一拜:“老师看重学生,愿许以千金,学生不胜感激,自当欣然接受,珍之重之,然学生家无恒产,只怕委屈师妹,不若老师先问问师妹是否愿意,若是师妹愿意,学生此生必不相负。”
林举人对李承明的态度非常的满意,他既认真考虑了这门婚事的可行性,也将自家的境况说明,足见诚意。
看看李承明,想想谢景恒,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林举人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面上却道:“你放心,林清是愿意的。”
李承明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恬静秀雅的少女,他心里微微发烫,他很郑重:“如此,学生日后必不负师妹,只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请老师容学生回家禀告父母,再亲自上门提亲。”
“好好好!”自己眼睛总算不全瞎,好歹定了个好女婿,林举人高兴:“今晚便在府里吃饭,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林晚对林清订婚的事很淡然,导致林清感觉有些怪异,想跟她说说心情又不敢,想安慰她又怕适得其反,最终只能忍了高兴,定下心来,继续抄书,抄着抄着,她心也平静了许多。
次日,林晚和林清装扮一新,和林太太乘坐马车前往李府赴宴。
“哎呀,林太太您可算是来了。”李夫人是个圆胖丰腴的妇人,见到林太太忙热情的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宴会办得急,我还担心林太太你们来不了呢,幸好你们来了,要不然我这宴会真的是要失色许多。”
又拉着林晚一顿好夸:“瞧瞧这脸儿,瞧瞧这一身的气质,我就没见过比晚丫头更加出色的姑娘了。”
李夫人这也不是胡夸,林晚本身容色就盛,如今更添了一股子清冷的气质,使得她更是艳绝人寰,如桃之灼灼。
李夫人夸了林晚,又敷衍的夸了林清两句,便携着林太太的手往里走:“咱们赶紧进去吧,大家伙儿都已经到了,就等你们了。”
林太太便带着两个女儿随着李太太一起进了花厅,谢夫人率先迎了上来:“林太太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都已经望穿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