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跟元宁说着说着话,嘴唇忽然翘了一下。
元宁看到不由发问:“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你笑什么?”
苏鹤亭抹了抹唇角,轻咳一声,“其实对于我这样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来说,虽然接触这么大的案子,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也算是个惊险经历。
“而且案子发生在我的治下,我难道还能置之不理?我不敢说我不畏强权,却也不可能看着这样的恶人隐匿此间。”
元宁微微一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天庆县竟然……这事儿也太复杂了。”
“这就是天庆县几十年来一直贫困的真实原因啊!”苏鹤亭叹道,“他们选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县作为隐匿地,自然要把所有的障碍清除干净。”
元宁忙问:“那么之前你遇刺,是不是也和这些人有关?”
苏鹤亭沉默了一瞬,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并不是。不过,他们也安排过对我的刺杀,还不止一次。”
他身边有北芒,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所以才能一路平安走到此时。
可百密总有一疏,那一次去小张庄,不是差一点就丢了命?若非与到元宁,哪还有后来的这一切!
元宁深有感触,“原来你们当官的也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啊!难怪有些官员,会贪污受贿和恶势力勾结……”不苟同就有性命危险。
“也并非人人如此,”苏鹤亭失笑,“我这也是特殊情况,有谁能像我一样,能够遇到这样的案中案?”
元宁点点头,“那就是说,有些官员走上歪门邪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定力不够?”
“可以这么说。”苏鹤亭基本认同。
元宁又问:“你这一次功劳不小,会不会很快得到升迁机会?”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离开天庆县,”苏鹤亭微微一叹,“你也知道,目前天庆县的状况也不是很乐观。
“我抄没了董家村,府库不似从前空虚,准备把这部分钱,投放在劝课农桑方面,这个时候走了,若是下一任县令不够我这样认真负责,该怎么办?”
元宁一听,忙问:“你可以扣下钱?这件案子牵涉这么广,你都说了已经不是你可以做主的了,怎么还能扣下钱?不会出事?”
苏鹤亭撇了撇嘴,“我只是把董家村这么多年漏缴的税款拿回来了。至于其他……即便是案子上交,董家村在天庆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总该给天庆县一个交代。
“我已经写好了条陈,到时候,他们不想给也不能不给!”
但元宁这般关心,也让他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见他这般自信,元宁也就放心了,“你这来回奔波也很累了,怎么这么快就过来找我了?”
苏鹤亭站起来郑重说道:“我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感谢你援手之恩!”他说着作了个揖。
元宁赶忙躲到一旁,“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