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厨房里磨蹭了一刻钟的时间,元宁才端着茶水点心回来。
那两人各据一边,正在轻声交谈,郁璟泽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到元宁进来,忍不住再次埋怨:“我说,你们下次再出这样的昏招能不能跟我通个气,我都要被你们吓死了!”
元宁瞟了苏鹤亭一眼,撇清自己:“别说是你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郁璟泽立刻叫了起来:“鹤亭,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你瞒着别人倒也罢了,怎么连枕边人都瞒着?别说我挑拨你们关系啊,嫂夫人,你可得好好审审他!”
苏鹤亭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郁璟泽哈哈笑道:“嫂夫人,我说话历来如此,还请你不要介意。”
元宁把茶水点心放下,在苏鹤亭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说道:“他这人也该吃点教训,否则总不会替别人着想。”
郁璟泽冲苏鹤亭挤了挤眼。
苏鹤亭揉了揉额角,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呢!不过他也有办法,立刻问郁璟泽:“我托你办的事怎样了?”
“有眉目了,”郁璟泽一说到正事,立刻正经了起来,又看了元宁一眼,“嫂夫人,破坏你田地的人已经找到了。”
元宁坐直了身子,问道:“是什么人?”
郁璟泽又看向苏鹤亭:“说起来还和你有点渊源。是周城的亲戚,他妻侄的连襟。”
这样的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苏鹤亭还真没刻意查过,“你是说不久之前归乡的宋乡绅?”
这姓宋的倒是身家清白,原本是世居此地,三代之前因为科考得意,举家搬迁,后来仕途不顺,到了这一代更是家道中落,无法支持在外面的生活,只好举家回迁。
但因为家主到底是举人身份,所以也算是乡绅了。
他们家祖宅还在,修葺了一番就在本地落户了,说起来就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宋家庄,直属县城管辖。
他们家在本地算不上富裕,只有百来亩田地,但靠着收租也勉强能够维持生活了。
据苏鹤亭所知,这一家人行事还算是低调。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郁璟泽喝了一口茶,“他们表面上很是本分守拙,家里使唤的下人都没几个。但很会收买人心。
“细算起来,宋家庄这些人都是一个老祖宗,一来二去的,就这么被笼络了,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消息,宋家庄的村民都愿意帮他们瞒着。”
前段时间,来探访宋家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都说是故旧,也有住三两天就走的,也有耽搁十天八天的,人数都不多,看起来也都是文弱的书生。
但其实都是弄出来的障眼法。
“他们明知道这样回迁回来,有客来访是正常的,才这样明目张胆在你眼皮子底下行事。”郁璟泽冷笑,这也是他们钻了苏鹤亭不在天庆县,而又赶上春耕,衙门里的人都在忙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