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之前你救我时,我曾看见过你背上的伤。”林元瑾轻声问,声音透着些低落。
emem崔夷玉说得轻描淡写,她却还是能察觉其中的血淋淋。
emem没有人能和另一个人达到几乎高相似度,哪怕基因帮他走了一大段路,他也一定也付出了她难以相信的痛苦。
emem“世家最不缺的便是伤药。”崔夷玉摇了摇头,表面自己无事,却还是看到林元瑾垂下的眼睑时补充了句,“我身体强健,哪怕是伤口也好得快些。”
emem林元瑾听着只觉得更糟心了,想侧过身,却没想到因为太过不习惯挺腰跨坐,腰上突然传出了令人耳酸的“卡”的骨声。
emem她其实早该下马的,而不是无知觉地坐在马上让本就酸痛的身体苦苦支撑。
emem林元瑾艰难地曲起腿,和扳把手似的侧过来,就看到崔夷玉自然地朝她伸出了双臂。
emem好像她随时可以放下心,不会受到半分伤。
emem林元瑾顺势跳下,转瞬便落到了少年的怀里,若不是此时穿的骑装,只怕裙摆要如花朵绽放。
emem近在咫尺的衣襟口散发着浅淡的熏香,隐约有些清晨的皂胰味。
emem崔夷玉刚把她放到地上,没成想她脚跟刚接触到地面,本就僵硬的双腿就像失了力,膝盖一软,迳直往地上跌去。
emem林元瑾睁大了眼,显然没想到身体不太受控,但看着草地松软也不至于如何,便也没伸手。
emem没成想崔夷玉眼眸一动,利落地环住她的腰,手臂一弯,将她横抱在了怀里:“等会回去便侧坐吧。”
emem林元瑾捏了捏酸胀到有些内扣的小腿,默默地点了点头。
emem崔夷玉抱着她往旁边的树荫下走,屈起膝将她放下,耳畔蓦然传来另一处马蹄声,刚准备转过头查看,脖颈突然被环住往下拉。
emem他睁大了眼,瞳孔异样的缩小,却仍是毫无抵抗地被拉着往地上压去,手堪堪撑在林元瑾的腰侧,就看她慌乱地抱着他躲到了树后。
emem树干为他们开辟出躲避的空间,偌高的草丛遮蔽了他们的影子。
emem崔夷玉曲起的膝盖抵在林元瑾酸软的腿间,与额头与她相隔不到三寸,发热的呼吸相触,好似能透过热意听到对方的心跳。
emem或者说,他敏锐的耳力真的听得到。
emem“…嘘。”林元瑾小心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眉眼间透着为难,“是崔辛夷。”
emem她对崔辛夷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不希望对方踏入太子火坑,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可能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emem既如此,林元瑾不会再阻止她,可也不愿让她错认了崔夷玉,再凭空伤心。
emem崔夷玉余光看见崔辛夷下马,在他们拴着的马旁边绕了绕,四处张望,没见到人颇为失落。
emem他确实不愿与崔辛夷有过多的交流。
emem知晓崔辛夷与太子的过往是一回事,但他若虚与委蛇不当,干扰崔氏计划又是另一回事。
emem眼见崔辛夷见四下无人,朝水池边走来,似是准备休憩片刻。
emem林元瑾紧张地抓住身上少年的腰,又将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两人身形都偏纤瘦,只要贴得够近,茂盛的草丛就足以掩盖他们的踪迹。
emem两人前胸相贴,他抑制住喉口的闷声,抬眼就可看到林元瑾的担心,反倒驱散了他心下的局促。
emem一切躲避都不过是因为他见不得光的身份。
emem因为他是暗卫,是太子替身,所以连私自相处都要担惊受怕,无一时能安宁。
emem崔辛夷并没有在附近逗留多久,骑马离开了。
emem林元瑾悬着的心落下,转头看向崔夷玉,却恰好见他平淡地站起身,如若无事地走到池边蹲下,任由清冽的池水滑过他的指尖,清洗掉指缝间的泥渍和杂草。
emem“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emem林元瑾看着少年弯身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些难言的迷惘,在崔夷玉站直转身的时候上前几步,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emem“太子妃?”崔夷玉困惑地开口,只微垂的眼眸浮着不易察觉的自厌。
emem“……”
emem林元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脑子里转了好几轮,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emem除非太子死了,皇后也死了,否则她的愿望就永远不可能成真。
emem崔夷玉看到她曲起的腿,转身朝她伸出手想要抱起她。
emem“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元瑾握着他的漂亮的腕骨,有些磕磕绊绊地问,“能回到过去,回到悬崖下救我的时候……”
emem“你会愿意带着我离开京城吗?”
emem崔夷玉抱着她的手臂一滞,怔然的眼眸中透出不可置信,好似听到了荒谬之言,大脑竟然放空一刹。
emem“你……”他开口,“是太子妃。”
emem可那时候她还不是。
emem但林元瑾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全当一个玩笑过去了,再没别的试探。
emem日头渐盛。
emem崔夷玉将林元瑾侧身放在身前,骑着已经吃完果子的马往回一路小跑。
emem侧身愈发坐不稳,林元瑾只安静地靠在崔夷玉,又不愿给他过多的压力,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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