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作结——“新政府不该有污点,所以他们最希望的,仍然是有商有量,和平解决。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而我需要知道这个平衡点到底往哪个方向挪动。”
阿大听罢,撇了撇嘴。
“这种逃跑的借口我还是第一次听,”阿大说,“真是坦白得令人发指。”
第71章第章
北坡覆灭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清晨传来的,屁精还没拍阿大的门,阿大就把门拉开。屁精犹犹豫豫半天,还是阿大把话说了。
他说阿姐去了。
屁精点点头,搓搓手,不敢看阿大的眼睛。
阿大又说,他们怎么处理的,烧了还是埋了,地方知道吗?
屁精又点点头,他说埋的,已经记下来了,等他们的人一撤走,我们就去挖回来。
阿大叹了口气,搂着屁精出去,给他塞了根烟,两人一起吞云吐雾了一会,阿大说,我知道了,你去把消息放给剩余的北坡的人吧。
说完朝乌鸦的屋子走去,把还没有睡醒的乌鸦叫起来。
阿言的伤很重,高烧不退,昨夜巫医来过两回,折腾到早上才稍微发了点汗。人应该是活得下来了,但脸上和身上的伤估计会留疤。
“活了就行,”阿大拍拍乌鸦的肩膀,“就算是个小娘炮,当兵的生命力也顽强点,让赖查守着,不会有大碍。”
乌鸦眼睛红红的,眼球上全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血丝。咳出一口浓痰,又到后院的坛子里舀出水洗了把脸。
阿大等到乌鸦处理妥当,让乌鸦跟自己到小集会堂。他把从哥昨夜跟他讲的话对乌鸦说了一遍,乌鸦先是一愣,而后啧了一声,道——“你答应了?”
“没有,怎么可能,”阿大说,“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不可能,”乌鸦当即拒绝,“他要军服就是想跑,这么明显的意图,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他真想跑吗?那小言还在我们手上,他不管了?”
“外面的人没多少好东西,人不讲道义,丢下小言也不奇怪,”乌鸦又咳了一声,搓了搓眼睛,用力地掐着眉心,连连叹气,过了一会,再抬起头问——“东岭那边什么时候动来着,明天?”
“三天之后,”阿大和乌鸦一起找了个长条凳坐下,“后天小夜在西头寨西南岗哨集合,大夜进攻。”
“我们的人都通知了吗?屁精和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阿大若有所思地道,“我打算明天晚上再让屁精传递下去,以免节外生枝。”
乌鸦应了几声好、好,又沉默下来。
他想说点什么,但很多话压在心里头又道不出口。
现在的局势对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苦山人已经超纲了,他抓耳挠腮地面对着一纸试卷,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