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啦我来啦。”
早晨特意绑的双马尾在车窗外一晃,随后探进车内。
小姑娘将书包抱在胸前,轻声问:“等很久了吗?”
他第一次接她下班,她故意磨蹭半天。
“没事。”他这样说了,伸出手来。
她停一停,虽然本能接住,还是有些警惕。
她怕又是卡一类的东西。前天他母亲才让他转交二十万的SPA套餐,主打颂钵音疗,说怕她学习压力大。
他还嘲讽:骗人的。
她每次收也不是,不收更不礼貌。
今天却只是一颗糖果。
她立刻笑弯眼睛,拆开包装纸,含着糖道谢:“谢谢哦。”
最近对她很好呢。
脑袋被摸了摸。
他开始宠她。虽然暂时是宠孩子的那种宠法,但是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她抱住他的手,眨眼睛:“周末了,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
开车时不能乱开玩笑。但又堵车,一动不动。她没有忍住,还是倾身,在他小腹上靠一靠。
全身心依赖一个人。该怎么办呢?还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挣脱吗?
以前从来都不敢,现在终于可以了。
他抬手揉她的颈后:“累了?”
“不累。”她抱着他的腰,“……不累。”
就是想这样抱着。想抱着。
“明天有事吗?我妈想带你去买玉。”
老一辈观念不同,上了年纪的女性长辈更喜欢翡翠。他母亲这几年也信,想帮她选一枚平安锁或无事牌戴着。
“……不要啦。”她在他怀里说,“以后不买这些了,好不好?”
其实她可能还是……低估了他的家庭。
在这里遇见什么有钱人都不奇怪,她习惯了,一向不是很会判断。对普通学生来说,面对A9和A10家庭的人有时就很难精确区分了。
但长期相处下来,慢慢会有感觉。
之前他根本不把她当恋人,送礼物都没有分寸。现在更别提了。
他很淡地笑一声。
小九九。之前的事她都还算不得已,接受珠宝却是另一回事,她在担心他母亲的态度。
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没有戴,发卡都不戴。虽然得体温婉,但穿的连衣裙就是普通大学生会穿的,不超过一千块。
至于有没有用,说实话,有一点。
至少他母亲反应:是好孩子。
还是挺聪明的小女孩。
聪明又可爱的小女孩,在厨房哼着歌做菜。
她最近好活泼。
他处理掉最后几封工作邮件,走到餐厅看她。
围裙都有心情换新的了,超大一只粉色HelloKitty。正在做汤,她说了,今晚喝花旗参虫草乌鸡。
之前两个人都像是快结束了。
从去年年底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她断断续续哭过几次。虽然还是很听话,但就是老不开心,结束后又喜欢背过去。
现在不一样了。
昨晚没有做爱,也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怀里,安心地呼呼大睡。
小姑娘。明明就是在谈恋爱,他不张嘴,她就不放心。
小耳朵一闪一闪的。他完全是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从后搂着。
好小只。又小个,又瘦。
“别吵别吵,”她急急叫他,“我要做菜。你出去。”
每周总有那么一两次在厨房,她怕了他了。
她新学的客家酿豆腐。
吃完饭,他会自己去捣鼓洗碗机,和她分工。她回到浴室,把他浅色T的那个篮子抱出来,塞进洗衣机。一边等,一边背着手,左脚跳右脚。
这样短暂的分开时间。甚至多走几十米,就能看见他在厨房,她还是感到一种想要去粘着的心情。
不太好呢。
哎呀,算了。
她像一阵风跑到他身后,抬手去抱腰身:“……男朋友。”
小小女孩子,一枚,一只,一团。他承认他也感到毫无办法,转过身把人拦腰抱起来,托在手臂间:“要干什么?”
她趴下来,搂住他的颈项:“不知道呢。”
洗完澡就知道了。
她原本在算账,看他擦着头发走出来,仰脸就笑:“我要把钱还给你。”
他有神经病,真的给她补到八位数。
他懒得理,坐下来把人捞到腿上,向她确定:“明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