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周清看着他。
emem“只要从头到尾看完就明白了,林宇本质上非常自私,他老婆离开他,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爱人。”魏赫淡淡道:“他没有父母,没有孩子,从事着一份社会地位并不高的工作。而抓住害死他老婆的凶手这件事让他不仅有了社会道德上的正义性,更是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作为男人,或者说是作为英雄的感觉,而不是像块垫河堤的石头,可有可无谁都能踩一脚。”
emem“但是这样的时间实在短暂,凶手已经被逼到自乱阵脚来找他了,那离警察抓到人也没多远了。”魏赫往火里又扔了几根树枝:“然而体会过了活着的感觉,又怎么能再回到死水一潭的生活中去?”
emem魏赫仰起头,满天星河都映在他的眼底:“说不定去赴约之前的那个晚上,他看到的也是这样广袤的星空。”
emem周清的眼睛慢慢睁大,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刚才到现在,那种轻浮暴躁的气质逐渐从他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阴郁感,就像是在一个寒冷的城市里半生郁郁不得志,在包子铺旁边旮旯里十平米的音像店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
emem“大庆,谢谢你最近收留我。”对面的男人的脸上满是疲倦,神态有一种酒醉后不知去往何处的迷茫,他问自己唯一的朋友:“这段时间为了凑路费,店也卖了,等这事结束,你说我应该去哪?”
emem仿佛早已在心底排练过一万遍,周清自然而然地接上刘大庆的台词:“等你拿到市里的奖金,想开多大的铺子没有?你也不用再捡着那些便宜的碟片进货了,到时候只管挑着那些红的买,还不愁生意越来越好?”
emem魏赫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猜他就是这个时候决定去死的。”
emem周清睡不着了。
emem火已经熄了,魏赫说完那摊子话没多久就睡着了,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抱怨这里脏没得下脚的地方,结果现在靠在床边上人事不省。他睡着睡着还下意识地向暖和的地方靠,将周清挤在了一个旮旯里。
emem周清感觉自己从没这么清醒过。
emem他不清楚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头脑空空的草包富二代竟然名不副实”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亦或是魏赫那张脸跟林宇太像,又是在这样一个脱离日常环境的鬼地方——这些叠加起来让他感觉像是刚刚真的和林宇有了一场短暂的对话一样,这超现实的展开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emem周清偏头看向挤着他睡的魏赫,幸好他挨着的是右边,从几个小时之前,周清的左腿就一直在隐隐作痛。也许是这疼痛加上睡眠不足让他神志不清,以至于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emem如果我现在扇他一巴掌,醒过来的会是魏赫还是林宇?
emem手好痒。
emem周清强忍着扭过了头。
emem不能打,他想。
emem忍一忍,周清,他对着自己默念,这是你的恐同直男笨蛋老板,不是神迹出现你的小说人物活过来了。
emem根本不是一个人,想一想他刁难你的那副嘴脸——
emem糟糕,周清想,更想打他了。
emem魏赫是被噪杂的声音吵醒的。
emem他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周清身上,他瞬间惊醒了,几乎是从周清身上跳开的。
emem周清却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你醒了。”
emem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下面有厚厚的黑眼圈。
emem“你——”魏赫结巴道:“我——”
emem外面的声音更大了些,魏赫被吸引着往外面走了几步,喜出望外道:“好像有人朝这边找过来了!”
emem这时候天刚刚擦亮,一半的山林还埋在幽暗的蓝色之中。
emem“之前进这片山失踪了的驴友救援队找了三天才找到。”魏赫说:“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
emem这时最前面的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是个不认识的生面孔。魏赫打量了那人两眼,就见他激动地冲到周清面前:“清哥,可算是找到你了!昨晚都快急死我了——老板已经坐上飞机了今天就到!你怎么样哪儿磕着碰着没?”
emem魏赫翻了个白眼,想说都是大男人哪有那么脆的。结果又想到眼前这人少了半条腿,还被他当靠背睡了一整晚,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emem他走过去,想跟周清再说几句话,结果发现周清的脸色不对。一般人见到来救自己的人高兴不说总得有几分感激在的,周清却平静到了几近于冷淡的地步。
emem“来得够快的。”周清说。
emem助理模样的人僵硬了一下,讷讷不开口了。
emem“再见了,老板。”周清越过助理的肩膀朝魏赫点点头:“非常难忘的经历,我的下一本书扉页致谢里会提到你的名字的。”
emem魏赫刚刚那点愧疚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emem这个该死的同性恋——刻薄鬼同性恋!
emem他怒火中烧地看着周清被搀扶着走远了。
emem坐上车后,周清才开口道:“抱歉,刚刚我不应该对你态度不好。”
emem一旁的陈助理连忙道:“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唉,老板拜托我照顾好您,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交不了差啊。清哥,您现在是打算回家睡一觉还是先去吃顿饭?”
emem“去医院吧。”周清的嘴唇发白:“我左腿好像磨破了,在流血。”
emem“包扎一下,然后再睡一觉。”他转头看向车窗外远处亮起的一线白光:“在他回来之前,我要先养好精神。”
emem第6章 相爱十年,仍然吵架
emem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emem许慎珣坐在他的床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好像落在他身上,又好像落在更远的地方。
emem“你醒了。”他问:“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emem周清摇了摇头:“医生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emem许慎珣的脸像是精致雕刻的大理石雕像:“陈期说你在深山老林里呆了一晚上,医生摘下假肢的时候已经有血——”
emem“许慎珣。”周清打断了他,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的眼睛:“你去年过年的时候答应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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