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是那个被瘦虎儿送来的小丫头。
emem花娘扭头盯向扈红练,却发现对方已经从她身旁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了小丫头,一面为她擦拭眼泪,一面柔声安慰。
emem花娘这才能确认,对方的确是冲着小丫头来的。可为什么会是这个,出身贫寒,已经举目无亲的乡野小丫头?对方有什么资格,能让这群青衣人,不惜得罪一方豪强,也要大张旗鼓来救她?
emem“你们是什么人?是她的亲戚?”花娘咬着嘴唇问扈红练。
emem“萍水相逢。”扈红练淡淡回应。
emem“不是她的亲戚你为什么要救她?!”
emem“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emem“疯了,你疯了!我主人家是郓州豪强,仆从过千,产业众多,家财无数,你们会因为她而身首异处!”花娘叫了起来,好像因为扈红练的理由,而跟扈红练有了深仇大恨,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抓她的脸,愤怒甚至让她五官扭曲。
emem扈红练反手一巴掌,就将花娘抽翻在地。
emem这回,花娘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趴着吐血吐牙齿。
emem抱着小丫头的扈红练,冷冷看着花娘:
emem“你这么愤怒,大概是觉得在一群不畏豪强不为利益,甘愿为陌生人冒生命风险行侠仗义的人面前,蝇营狗苟一心只为利益算计,为此已经抛弃人格与道德,手上沾满罪孽的自己,面目格外丑陋品性极为不堪?
emem“你看不起自己,自己也觉得自己肮脏,你自卑自惭形愧,觉得无法面对我们,就恨上了我们,想把愤怒转嫁到我们头上,想让我死,来个眼不见为净?这样你的心里就舒坦了?”
emem捂着肿得犹如猪头的脸的花娘,听到这番话浑身一僵,再看扈红练时已是满面惊恐。很显然,扈红练这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emem扈红练不屑的嗤笑一声:“江湖浮沉多年,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emem“每碰到一个你这样的人,我都想把你们挫骨扬灰,我曾遭受不公,我曾经受苦难,我曾险死还生,而给我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你们这种手里有力量,心里却没有道德,为非作歹的人间渣滓!
emem“所以我曾发誓,我要倾尽所能奋起反抗,要让你们这种人付出代价,见识被欺凌者的怒火与抱负,叫你们往后都不敢逼娘为娼,践踏穷苦人的尊严!
emem“可在此之前,我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你们虽然没了人性,但也正因为抛弃了人性束缚,没了顾忌,所以虽然满手血腥浑身丑恶,但往往混得不错,自己锦衣玉食之余,也能巴结上不小的势力,成为豪强的爪牙。
emem“而我的力量有限,虽然想要做正确的事,但却因为无法跟你们和你们背后的力量抗衡,只能隐忍不发。为此,我痛苦了很多年。
emem“但是现在不同了,我背后也有了非凡势力,比你们的都强,而且对方比我还要嫉恶如仇,更难得是行事缜密布局深远,做事只会获利而不会自身遭殃。
emem“现在跟着他,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这个江湖惩奸除恶,做一个快意恩仇的真正侠客,匡扶正义为善良人主持公道!而你们,你们这些作恶多端,心脏脾肺肾都已经黑了的家伙,碰到我们,就是你们的末日到了!”
emem第二四九章 天问(上)
emem花娘被扈红练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emem她也确实不敢多说一句话,船上的护卫早已被青衣汉子们丢进了河里,姑娘们倒是没有被拳打脚踢虐待,但也畏畏缩缩的聚在一起不敢动弹,现在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仗,多说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凄惨。
emem但不管怎么说,扈红练的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每个字都在她心口捅了一刀,让她分外难受煎熬,所以她虽然不敢反驳扈红练,看对方的眼神却充满怨恨与恶毒,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身后是谁,等她回到郓州,一定要让主人家发动官府的力量、派出高手,将扈红练千刀万剐。
emem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花娘很快就低下了头,将心中的怨毒很好的隐藏起来,不想让扈红练发现她的恨意。
emem扈红练莞尔一笑,“不好意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些话早就想一吐为快,今天终于有了机会,难免心里不平静些。”
emem“不过也正因为说了这么多,所以我看你更不顺眼了,本来没打算残忍的折磨你,现在不好意思了,我改了主意。”
emem话音未落,扈红练忽然上前一步,在花娘恐慌的目光中,一脚踩在她的手臂上,伴随着骨头咔擦的断裂声,花娘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emem但这并不是结束,扈红练很快又踩断了她的另一只手臂,这回花娘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但即便是陷入昏迷,剧烈的疼痛仍然让她不停痉挛,肥硕的身子抖得就像是蛆虫一样。
emem扈红练露出满意而舒爽的笑容。
emem刚刚还很怕生的小丫头,此时也不再浑身发抖,睁着大眼睛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花娘,又看看眼前的扈红练,凭着小孩子特有的敏感,她意识到了扈红练是个好人,终于肯去搂她的脖子,跟她亲近一些。
emem扈红练心思细密,小丫头这个举动让她意识到,虽然今天刚上船不久,但小丫头肯定已经在花娘手下吃过苦头了,或许还被对方吓得不轻。老鸨子对付新来的姑娘,无论大小,总是要先来一顿“杀威棒”的,不然不好管理。
emem念及于此,她让人将花娘绑了起来,也不去处理对方的伤口。中间把花娘折腾醒了一次,她又痛得惨叫,结果让一名青衣汉子一拳把剩她下的牙齿全都打飞,就再也不敢叫出声。
emem抱着小丫头的扈红练,看向蹲在角落恐惧的看着她的艺伎们,“我们是青衣刀客,你们或许听过我们的名字,不想为妓的,可以跟我走,我安排你们做正经营生,或许不能再穿金戴银,日子清苦些,但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们,周围的人也不会用异样目光看你们。
emem“有修行资质的,若是品行端正,通过考核后可以跟随我们修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上了我们的船,就得守我们的规矩,不能为非作歹,同时,我们也不能容忍背叛。
emem“不想跟我们走的,我也不会伤害你们。想清楚,现在就做决定。”
emem姑娘们分作了两拨,一拨在原地没动,一拨低着头走到了扈红练身后。没动的那拨大多年华正好,首饰也价值不菲,到扈红练身后的,要么是年纪大的要么就是年纪小的。
emem扈红练对艺伎们群分并不奇怪,那些年轻貌美的,明显是已经习惯了艺伎生涯,而且渐渐乐在其中,对金银钱财格外迷恋,不想抛弃这所谓的繁华。
emem年纪大的即将人老珠黄,在画舫也没几年混头了,而且受过的苦多,经历的事多,应该也看明白并且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眼下有机会换个活法,当然希望抓住。
emem年纪小的则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艺伎的身份,尊严犹存,不想继续沉沦,哪怕是过清苦日子,也想活出个人样来。
emem扈红练没有强求什么,带着投过来的艺伎们和青衣人一起离开画舫。
emem赵宁跟杨佳妮终于下完了一盘棋。
emem喝了口茶,杨佳妮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画舫,问赵宁:“这回顺着运河南下,你不是要插手漕运,帮助陈奕建立、稳固河帮势力,给咱们两家创造更多收益吗?现在怎么不急不忙的,让一品楼在各处行侠仗义起来了?”
emem在赵宁跟雁门军征战草原的时候,陈奕在赵氏跟一品楼的帮助下,建立的货运船行已经初具规模,如今正在运河上做生意。
emem运河北抵燕平,南通杭州,是大齐的经济命脉,利益是个天文数字。
emem上到朝廷下到船工,走南闯北的运货商贾,生产商品的各种作坊,南方鱼米之乡的农夫,打家劫舍的河匪,沿河城镇的店铺、画舫、酒楼、窑子等等......无数人靠它吃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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