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的已经发生了。
毛衣没有破,只是被扯坏了衣领,可是邹允已经碎成一片片,再难拼凑。
“允哥、允哥……”肖飒手忙脚乱地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发抖的身体,“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紧紧把邹允抱在怀里,一遍遍梦呓似的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他不敢不用力,直到邹允慢慢停止了干呕。
邹允无神的双眼越过肖飒,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想说“放开我”,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之前他无意中碰到刘峰,和肖飒在办公室争执,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那纸鉴定报告,在那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也有过好几次想要说话,张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的经历。
当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现在他真的很想说话,喉咙却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很努力地把嘴张大,全身的肌肉绷紧,用尽全力却仍然是徒劳。
“怎么了……”肖飒后知后觉地撑起身体,紧张地探探邹允的额头,又慌乱地拭去邹允的泪水,“你想说什么?允哥你想跟我说什么吗?你慢慢说……或者……”
“你想打我也可以。”
他抓起邹允的手,一下下打在自己脸上,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可邹允的手软得像棉花,只能把上面沾满的颜料全都印在他的脸上。
邹允看着肖飒英俊完美的五官被染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是一种绚丽的凄惨;他冷冷地抽挥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但这次,他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肖飒从口型上看懂了——
滚。
于是紧接着,他真的松开了邹允,缓缓站直身体。
好像意识到肖飒能看懂自己的口型,邹允再张了张嘴,这次,他缓慢又坚定地说了三个字——
放、我、走。
“去哪?”肖飒看着邹允双目无神,一动不动地躺在飘窗上,“跟那个唐堂,回西雅图吗?”
“邹允,你是不是以为只有我会骗人,你以为那个唐堂就不会骗你吗?”
唐堂,唐堂……
又他妈是唐堂!
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失控得想杀人。
“你知道你的好竹马和沈笃在一起了吗?是他——”他倾身向前,凑到邹允耳边愤愤道:“睡了沈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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