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衫顿破,皮肉顿开,姬夜仍是一步未退,看准时机,双掌疾出,一手一禽,掐住袭来之怪的脖颈,猛然攥紧,将两禽顿时毙命,以它们双足为刃,施展剑招,以阻袭来之怪...
可过不片刻,已然力竭,望着仍不住涌来的恶禽们,姬夜眼眸中也终显出些许绝望,呢喃自嘲道:“却不曾想,堂堂...竟会丧命在这些畜生口下...”
回首微瞥惊慌失神的金鸡楼弟子,抽回思绪,蹙眉开口:“也罢...也罢...滚吧!这些畜生自有我来抵挡...”
许是不曾想到金鸡窟外出手无情的师兄忽转了性子,失神的金鸡楼弟子还不曾反应过来,直至姬师兄近乎厉喝之声再起,方才彻底回过神来。
“快走!我也抵挡不住许久了!”
金鸡楼弟子也想逃,怎奈手脚筋在洞窟外被姬师兄斩断,只能爬行逃窜,或许是逃命心切,发力之下,才将结出血痂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顿时涌现。
血腥气味弥漫之下,立时将围攻姬夜的恶禽吸引,自有不曾扑近姬夜身前的恶禽们调转锐喙,转向地面爬行的金鸡楼弟子而去。
听得动静,回首之际,只望见锋利双爪,无情抓下,夺目一击,地面的金鸡楼弟子一双招子尽毁,两个血窟窿鲜血顿涌,本还在不住攻向姬夜的恶禽们也随着血腥再转,扑向地面痛嚎的金鸡楼弟子而去。
没了围攻的姬夜并未如先前金鸡楼弟子身亡一般就此离去,反倒更在乎眼前之人的生死,竟扭头前去相救。
可他却忘了自己双臂已然被恶禽利爪所伤,血流不止,仅是转身一刹,那金鸡楼弟子喉间已被数道锐喙啄穿,鲜血喷涌下将身上恶禽羽毛浸染,口中不停涌出血沫,出气多进气少,眼见已活不成了。
姬夜见得此景,知心中之事已无法完成,也不犹豫,回首转身,循来路拔脚便行,可身后啄食尸首的恶禽们岂能放过这等到了嘴边的美餐,竟齐齐回首,望向欲逃离的劲衫背影,同展双翅,再袭而去。
闻得动静,姬夜回首一瞥,就见那群恶禽冲自己而来,可双剑皆断,袖中暗器也尽,自己内力不济,已然力竭...绝望之下,唯有闭目等死。
偏在此时,一声剑鸣响彻,尤在洞窟之中,回声阵阵,更显威吓,剑光皎洁,宛若长夜之下,划破黑暗之月光,一霎而至。
姬夜深知还未瞧清剑光之主,那剑就已错身而过,直将几已啄穿自己后颈的的锐喙斩刺穿...驻足回首,房间红袍闪动,皎洁如月之剑光,尽退黑暗,将那啄食活人血肉的恶禽尽斩。
那群恶禽,似也察觉,此剑之威比起先前两柄寻常之铁,如天地云泥,哪敢造次,不知众禽之中的哪只,一声尖锐鸣啼出时,众恶禽如潮而退...
再观月光剑主,回身横剑,抖动宽袍,猛然一煽,剑意出袍,再度斩落逃去恶禽。
没想到这金鸡窟中恶禽也如人间恶人一般,欺软怕硬,侥幸逃生的姬夜不禁微微摇头,可瞥见那身红袍之后,一瞬释然之色顿时又转,化为浓浓戒备,眼眸疾动,苦思应对之词。
“顾...木兄弟,看来此人并不领得救命之恩呐!”
苦思之际,姬夜又闻身后人声,回首望去,昏暗之下,只望见铁塔般身躯与那满面的络腮胡子。
“薛大哥,既是救人,又何必让人领情呢,更何况半夜之前,我与这位兄台还曾见过。”红袍兜帽之下,少年之声顿出。
比起那道不似慕容谷中猩红的皎月剑主,更让姬夜吃惊的却是红袍之下的开口之声,不由开口疑道,似在问他,更像在问自己。
“你...你不是哑巴...”
“恶人岭中,你我剑招相对,兄台快剑,实让木**开眼界,只可惜兄台内力不足,虽剑招快且精妙,但若遇真正的高手,只怕...”顾萧已不再伪装,似是在提点姬夜,更似在以开口,向对方表明身份。
“原来如此,姬某早该想到,那哑巴多年不问恶人岭中事宜,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姬夜恍然开口,满是自嘲。
顾萧却不在意,以同样口吻回应:“木某也早该想到,以阁下身手心计,绝不是这金鸡楼中一小小弟子而已。”
被红袍点破自己心中所藏,姬夜眼眸之中杀意涌动,心中暗忖要如何应对此人之时,红袍兜帽再传少年之声。
“兄台何必动杀念,你煞费苦心,潜入金鸡楼多年,我又为何潜不得,咱们不妨联手,各取所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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