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剑十方,怎甘望见心中人儿受得此种委屈,即便对此人有所耳闻,也知他是这慕容谷中难见的天才,怒火之下,当即跨前。
「不管先前如何,令得青儿神伤,便是我剑十方的仇人!」
瞧得此景,俨然一副内讧之景,另一侧的墨门众人,望得云山雾绕,陈庆泽几人更是将目光转向少年。
顾萧剑眉紧蹙,此人来时,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岂料敌未攻来,反先乱了酆都众人,不过如此也好,正可趁此空隙,先为霖儿、李叔,还有墨门众人疗伤...
定下心思,少年暂将剑十方与那疯癫之人抛至一旁,向陈大哥三人使了使眼色,随即缓退至尺夜身旁,轻声开口。
「尺夜兄,霖儿...毒伤如何?」
尺夜额角满是细密汗水,正于少女腕间行完最后一针,听得少年发问,呼出胸中之气道:「已然无碍,不
过若能寻得解药,当事半功倍...」
少年闻言回道:「放心,解药一事,自包在我身上,不过还需尺夜兄再劳累一番,我那长辈...」
「这些不用木小兄担心,我既在此,那老兄的腿断不了,定能恢复如初...不过...」尺夜自然也发现了,逃出酆都的墨门众人群中,不见掌门尺天涯与师姐咫苏梅的身影,忙冲少年开口。
尺夜担心的也正是少年忧心之处,李叔、霖儿与墨门众人皆安,偏偏咫尺二人不见,到底是巧合,还是这慕容谷主有意为之...
正当思忖之际,却闻疯癫之人已然开口,不过却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持剑一怒为红颜的照影剑主。
「没想到短短十年,我慕容谷中之事,已沦落到了外人出手相助的地步...还习的什么仙卷,什么残篇...如今我就在此,你想怎样...」
「不管你曾经是天骄也好,慕容谷中弟子剑法第一人也罢,如今我只想告诉你,青儿自有我来守着...」剑十方对上癫狂的慕容白,眼中毫无惧意,手中照影也感主人心意,剑身小篆闪烁阵阵神光,与剑光相融,迸出浓浓战意,直逼对方。
落花有意却怎奈流水无情,慕容青一颗心,早在慕容白身上,即便他已不负当年天骄模样,但女子之心,却未曾因此而变,见得‘照影#34相对,妖娆身姿闪动,便已显于褴褛癫狂身前,未有只言片语,仅是目中冷意,便让‘照影#34剑主之心如坠冰窖...
「青...」才将开口,已被无情之声打断。
「剑十方,白师兄之言,已再清楚不过,我慕容谷之事,酆都城之事,与你无关,你且自回莲花山,师父那我自有交代!」女子之冷,比起其慕容谷外北地严冬更寒。
剑十方只觉自己的满腔热血,被一盆冰寒当头浇下,怔于当场,唇角蠕动许久亦说不出只言片语...
再观酆都众红袍,本以为那传说中的师兄慕容白现身,擒下逃出酆都之人,已有十成把握,岂料尚未擒人,自己一方两大高手倒成了内讧之势。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酆都红袍们,只得面面相觑,正当进退两难之际,却闻白师兄开了口,不过却非是与那‘照影#34剑主针锋相对,而是冲着墨门众人群众少年开口。
「我若出手,不仅你会死,还有这些人,无人能幸免于难,不妨自与我离开,或就还能救下你这些同伴性命...」
不待人群之中少年开口,手持长箫的陈庆泽已然替少年接下话来,蹙眉开口道:「白兄...我虽不知这些你经历了什么...但...」
话才出口,就见那双满凝仇恨、暴戾双眸移向自己:「萧笛断水云,古琴抚人心...当年望乡竹海,你我胜负未分...既然十年之约已至,你我何分个高下...」琇書蛧
此言一出,本还在冷眼与剑十方对峙的慕容青登时忧心望来,尤是这瞧得白师兄周身褴褛,赤足而行,如今还要与那持箫客一绝高下,当即欲出言阻止,但话未出口,却闻白师兄已再开口。
「不过此番,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
‘死#34字出口,褴褛身影已动,那鬼魅之影,掀起阵阵腥风,席卷向持箫之人。
墨门人群之中,尺夜以内力为老李接上膝之断骨,正用随身携来小罐中浓稠膏药,为老李外敷涂抹,单掌虽稳,却难免受这癫狂之人影响。
见当年的慕容白早已性情大变,陈庆泽虽还顾念当年之情,但为了眼前的众人定下心思,要与慕容白一分高下,正欲动手之时,却闻少年之声响于耳畔。
「此人既是冲我而来,岂能让陈大哥替我一战,大哥且顾好众人,
让我去会会此人...」
与声同出的,不仅青衫,还有少年手中那柄如月剑光...
许是因惧怕癫狂之人气势而散的浓雾,令穹顶之下日光得以洒落林间,不再衬得此林深之地诡秘异常,反令人觉出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