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思绪,陈胭脂望着眼前的活死人,不由轻抬手掌,抚向几已失了温度的面颊,轻声开口:「风凌,莫要心急...一切都快了,没想到那小子自行闯入了混沌所在,倒省去了我以莲花阵困他之力,正好还可借那恶蛟之力,完成逆转轮回之事...」
口中说着,从‘活死人#34慕容风凌面上移开掌心,红唇轻启,默念心诀,随即抬掌向着穹顶指去...
说来诡异,随着陈胭脂指尖划过,本是夜色穹顶,忽显无形扭曲,悬空崖旁的劲风忽止,却在风止一刹,穹顶无形扭曲之处,显出掌心小大乌黑光晕,数息之后,那乌黑光晕渐涨,俨然如同一轮乌日高悬穹顶。..
乌日显时,穹顶之下莲花山中,百兽震惶,尚存的红袍弟子,亦觉心神不宁,但此时正出穹顶夜色,故而不察...
风凌当中,谷主侍女们
正各自打坐调息,尽管将将从木蛟之法下逃生,众女却无丝毫劫后余生之庆幸,反倒心头升起疑惑。
六妹轻吐浊气,已然调息完毕,瞧得诸位姐姐也各自撤功,忙凑近大姐身前,轻声言道:「大姐,咱们修习师父所授功法已有年头了,怎得那木蛟之法还会失控...」
听得六妹之言,大姐心中亦是首次怀疑起谷主所授功法,依常理说来,众姐妹们齐力施展,绝不会有今日失控之相,若非今天那少年手下留情,又引开木蛟,只怕众人皆要丧命木蛟之法下。
即便心生疑惑,大姐面上仍保持平静,轻言劝道:「定是咱们姐妹功力不够,才引得功法反噬...说来还是要多谢那少年,若非他手下留情,又引开木蛟,怕是咱们姐妹,都要丧生木蛟口下...」
若是此前,提起那青衫少年,六妹定然火冒三丈,但此时提起,六妹倒是像是换了个人,略一叹道:「大姐说得没错,却是不知那小子可还活着...」.
瞧得向来性子火爆的六妹像是变了个人,众姐妹们互视一眼,似瞬间明白了自己这小妹心思。
大姐暂敛心思,面上露出笑意开口:「哟,怎得...咱小妹这是怎么了,今日倒转了性子,也不喊打喊杀了...」
三姐接过大姐话来,掩唇笑道:「看来是咱小妹的...春心动了...」
「倒也是,那小子一表人才,那手剑法,便是当年的白、炼二位师兄,也不过如此,若真是小妹心仪,咱们不妨去找师父求情...免去那小子闯谷之责...就罚他,给咱小妹当牛做马如何...」一向寡言的五姐,亦是难得开口。
其余众姐妹,闻言同笑,一时间,风凌当内,莺莺燕燕,倒是化去了凝重氛围,面对众姐姐的调笑之言,六妹一反常态,显出罕见羞色,许是因提起青衫少年,稍定心神的六妹,暂敛心思,冲大姐问道。
「对了,那独臂之人在哪,他不是那小子同伴吗...好歹于咱姐妹们有救命之恩,咱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至于谷主那里,或许咱们好言相劝,或许能明其中缘由,化去无谓误解也说不准。」
正当姐妹几人交谈之际,却觉心口剧痛传来,吃惊之下,还道是此前受得木蛟功法反噬未愈,纷纷再运功法,调息起来...
而六妹口中的少年同伴,此刻正在慕容厚的指引下,入得风凌当,亦被眼前之景所慑,江湖之中,人人奉若珍宝之物,被随意弃至一旁,兵刃也好,金银也罢,就像无人在乎之物,随意摆放。
尺夜也察觉到了林中动静,本想入林中相助木兄弟,但转念想到有陈兄在旁相助,或许自己一去,反成累赘,不如先寻到药方,静待木兄弟二人归来。
「兄台既是谷主相邀之贵客,这风凌当中之物,便任兄台取之...」慕容厚自引得独臂之人入了风凌当,忽觉心神不宁,但却说不上哪里不妥,但客人尚在,只得强掩心头不适,恭谦开口。
「有劳了...如是我那两位同伴归来,还请兄台告知。」尺夜回礼开口,但当目光落在慕容厚面上时,却见他面色不对,习武之人,内力愈深,面色当红润而不畏寒暑才是,这位掌风凌当之人,此前还目光炯炯,内力深敛,这短短时辰,面色怎会突变...心生疑惑,但尺夜却不好开口询问。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却闻风凌当外,传急切之声。
「尺夜兄!」
声传入耳,令得尺夜立时回眸:「陈兄!」
忙向外跃去,穿过此前少年于六女比拼劈香的暗室,出了风凌当大门,正瞧见陈庆泽怀中揽着一女而至。
女子虽是虚弱,但依旧妩媚动人,正是此前于酆都林中,身受内伤的慕容妩,瞧得木兄弟并未归来,尺夜心
中顿惊,忙跃上前急问道:「陈兄,怎得你一人归来,妩姑娘怎会在此,木兄弟何在?」
「木兄弟之事说来话长,还请尺夜兄先瞧瞧我这妹妹!」陈庆泽显然也是急切难当,额角细密汗珠不住滑落。
「慕容姑娘...她怎么了。」虽于酆都林中就知慕容妩内伤不轻,但尺夜对自己医术亦有信心,慕容妩的伤势自己已为她暂疗,当无性命之忧,可眼前的妩媚女子,面色惨白,俨然已是病入膏肓之相。
「却是奇怪,本来也只些许内伤而已,却不曾想就在靠近风凌当时,她的伤势忽转,便是连路都走不了了,故我只能一路搀扶而来...」
陈庆泽话音未落,却闻风凌当中,接二连三,传来倒地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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