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是何意...你我同出一门,难不成还怕我在酒中下毒不成...”见得哑师弟如此无礼,即便慕容岳再是忍住心中怒火,此刻也已快抑制不住,面上阴晴闪烁,怒火顿出,握着酒盏的手上青筋凸显...
“咔嚓——”一丝裂隙出现酒盏壁上,声音虽轻,但清晰传入众人耳中,让才将缓和些许的氛围又转凝重。
丧子之痛尚无处发泄,好不容易才压住怒火,此番哑师弟的当众拒饮,直将金鸡楼的面子驳了干净,慕容岳眼角抽搐,额角青筋迸显,几已压不住心中怒意...
顾萧本就戒备在心,又怎会贸然饮下对方的酒,瞥见慕容岳手中酒盏之景,并不着急,似已料到对方回因此而怒,兜帽稍转,移向身后目光呆滞的虬髯大汉。
怒火将出,却见哑师弟目光回转,慕容岳强忍怒火,瞧见哑师弟目光及身一瞬,那虬髯大汉已是缓缓抬步,如提线木偶般缓步上前。
不解哑师弟心意,慕容岳已是暗凝真气,欲提防他突然暴起动手时,却见师弟红袍宽袖一抖,一柄短刃显现红袍之下。
此刃一显,金鸡楼众人再抽长剑戒备,便是慕容岳夫妇,也以为这哑师弟要动手,忙后跃开来,落定身形之时,宽袖同抖,两人红袍之下的猩红长剑顿显。
剑拔弩张,坠针可闻,场面再陷僵局之时,一人之声,打破楼中宁静。
“师伯!且...且慢动手!”
闻言望去,见恶人岭梁冀,缓缓起身,开口阻住场中众人,换上一副谄媚笑容,向慕容岳夫妇继续开口。
“岳师伯误会了,师伯他...他非是想动手,他是想同岳师伯解释...不能饮酒,是因他习练毒功,这虬髯大汉是咱恶人岭关押之人中,颇为棘手的存在,全赖师伯他这药,才夺了此人心智,不过也正因这药,才...才不能饮酒...”
其实梁冀哪里是知晓师伯的心意,只不过是看到一场恶战难免,担心被牵扯其中,便信口胡诌罢了,不过这谎言若需人相信,自然是要三分真、七分假,出发金鸡岭前,师伯正是当着恶人岭众人的面施展了一番,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枚丹药研磨成粉,灌入虬髯大汉口中,而后那棘手的汉子,就变成了眼前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此刻的梁冀也顾不得自己口中胡言是否师伯本意了,只想保住性命,再从长计议。
这一番慷慨陈词后,心中暗自祈祷师伯莫要冲动,眼神已不自觉瞥去,竟真的瞧见了师伯在微微点头,这才长舒了口气,平复几已快跳出胸口的心。
慕容岳听得恶人岭弟子之言,又瞧见哑师弟点头之姿,立时冷静些许,心中暗忖:“此时还不是翻脸之时,且让他多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