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般打岔,云素语原本心中对御司暝的恼意便降了几分,她转头看了看天,见此时已是日暮,才想起来沧澜皇帝也许还需要她的血来救命,虽然不知道宫中情形如何,但看御司暝如今行动自由,想必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自己正是为了救御司暝那个花心大萝卜而受的伤,心中对他的恼怒又起来了些。
不管怎样,皇帝陛下还是要救的。
于是云素语便向闻人白告辞,闻人白担忧她会在路上再遇险,自然不想答应,可是看着她这般坚决的样子,便决定先将她送至宫门。
两人行至宫门,已是华灯初上。
云素语从马车中下来,向闻人白道了别便入了宫。
入宫后,云素语一路直上,径直去了皇帝寝宫,沿途虽有宫女侍卫,却也都如往常一般向她行礼。
约莫行了一刻钟的时间,云素语才来到皇帝寝殿。
她看着眼前侍立的侍卫,试着上前入内。
也许是得了御司暝的命令,侍卫并没有对她阻拦。
入得殿内,云素语便来到沧澜帝床前,她看着还在昏睡的沧澜帝,转头见四下无人,便将自己从闻人白那里借来的短刃取了出来,咬了咬牙,闭眼轻轻在那伤口未好的手腕上划开血痕,血,便一滴滴地滴落在她的裙摆上。
接着,她将匕首丢开,用未受伤的左手扶稳沧澜帝,右手置于沧澜帝紧闭的唇上。
鲜血滴落在沧澜帝暗紫的嘴唇上,却始终无法进入口中。
云素语急得满头大汗,于是干脆左手一个用力捏开他的下颚,这才见血缓缓滴入。
约莫忙活了小半个钟头,云素语见沧澜帝食用了自己的血液后脸色开始好转,这才匆匆处理好伤口,捡起短刃起身离开。
云素语本就在连日的受损中虚弱不已,现下又为沧澜帝喂下这许多的血,身体更是吃不消,只见她刚一起身,便晃了晃身体,晕倒在地。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御司暝匆忙赶了过来,一进寝殿,他便见云素语躺在陛下床前,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有包扎的布条,另一只手上沾染了点点血渍。
他急忙上前,伸手将她抱起,撇了眼嘴角猩红的沧澜帝,便转身出了寝殿。
一出寝殿,御司暝便令人传来御医,而后带着她就近安置在她自己在宫中的宫殿。
“张御医,如何?”御司暝看着收手的张御医,急道。
张御医捋了捋山羊须,微微点了点头,这动作直看得御司暝想一拳砸哭他的冲动。
终于,在御司暝冲动之前,张御医道:“体虚,贫血,加上之前精神受损,现下公主的状态很差,不过,只要安心调养,想必问题不大。”
御司暝请张御医开好药房,便吩咐了宫女下去熬药。
没多久,宫女便送了药来。御司暝接过,亲自服侍着昏迷的云素语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