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婉进了国舅府便急问云素语的下落,云梓彤便将她引至云素语先前的闺房,口中道:“我让父亲特意将她的闺房留着,以防她日后还会回来,没想到果真派上用场了!”
宁流婉自觉她心果然像以前那般善良,心中宽慰不少,于是道:“梓彤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母亲知道,你本就不是那心地不正的人!”
国舅府中,下人们见云梓彤回来,皆尽敛声屏气,行礼道安之声一个接一个地传来,那整齐划一的样子,竟有种陨星宫的样子。
宁流婉不知其中原委,口中夸赞道:“这国舅府规矩原来竟这般严厉,下人们行事中谨慎敛息地,倒像是受过训练一般。”
云梓彤暗中嗤笑道,若没有我的管制,你看这些懒奴会有这般规矩不?
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挽着宁流婉一路笑着进了云素语的闺阁。
那一路的奴才侍女们见三小姐总算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各自继续干活去了。
进了云素语的闺阁,宁流婉便转着圈找云素语的踪迹,却不知云梓彤在她找人的时候便转身出了门,将那扇唯一的大门锁上了。
待到宁流婉没找到人准备询问的时候,云梓彤早已离开,只吩咐了护卫将这房间牢牢看着。
“梓彤!你骗我!”宁流婉大喊。她扑打着门,见这门关得紧紧得,又跑向窗户。可那窗户又怎会任她打开?早已被人从外面封死。
在房间里呼喊拍打了半天始终没有任何效果的宁流婉终于放弃了,她颓丧着跪坐在房间的地上,心中百感交集。
干净简单的阁楼里,偏西的一处房间中暗香沉沉,云素语从睡梦中醒来,入目便是一副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她轻声说道。
沙哑的声音在这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响起,倒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你醒了?喝点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初晨的微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却照不进那人的眼。云素语抬头看着端水站在床头的黑衣人,他那暗沉的眸子,幽深而漠然。
微微起身,云素语接过他递来的水杯饮了水,甘甜的水让她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些,原本还有些混乱的思绪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是你救了我?”她将水杯递回去,说道,“谢谢你!”
说完,她便要起身像这遮着脸的陌生人行礼。然而,先前的伤口因为她这番动作而微微扯动,痛,便传遍了全身,让她痛呼一声再次摔回了床上。
“别动。”黑衣人上前稳住她的身子,转身出去了。
云素语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得紧紧盯着门。只见不多一会,那人又回了房间,手中多了一个婉。
“将药喝了。”黑衣人上前,轻轻扶起云素语,随后便将药碗放在她手上。
苦涩的药入口难咽,云素语皱着眉头,只喝了一口便将那药挪了出去。可黑衣人却不干,他将那药接过,直接用碗沿撬开了她的嘴,抬着碗往上一倒,那一整碗苦涩的药便被他灌了进去。
“咳咳咳!”云素语流着泪咳嗽着。
此刻她恨不得自己没醒,这样的话,她喝药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然而她又不能责怪面前这人的粗鲁,谁让自己是他救的呢?
黑衣人放开她,见她咳嗽了半日也不见停,于是便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