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蜿蜒,顺着唇畔滴落到他口中,御司暝无意识地吞咽着。一刻钟后,他的脸色才渐渐缓和。
将他放下,云素语起身将手腕扎好,便回了床上躺着。
很快,御司暝便醒过来。幽暗的清香传入鼻息,冰凉的地面透过衣裳沁到后心,让他整个人瞬间便打了个哆嗦。
扶着墙站起来,御司暝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背对门口睡觉的云素语,只以为她喝了药便睡下了。
然而,嘴上的黏.腻血腥之气却让他醒过神来。
“你喂我血了?”御司暝回到床前,擦着嘴上剩余的血迹,看着上面的血色问道。
床上一片安静。云素语像是果真睡着一般,竟对他的话语置之不理。御司暝心中沉痛,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有些不明白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了。
顿了顿,他只得暂且回去。
养了大半个月,又加连日的阴雨,云素语几乎是寸步不离房间。每日里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绵雨,期盼自己早日康复。
御司暝常常来看她,却总被她挡在门外。懊恼之下,他一连三四天都不曾来看过。
这日,下了许久的雨总算停了。云素语起身喝了药,感觉身上利索了许多,她伸了伸懒腰,来到窗前,看着停雨后的窗外美景,一时间有些出神。
“你醒了。”御司暝进来,看着站在窗前的云素语道,“这些日子还有些冷,别感冒了。”
“我想去找我母亲。”云素语转身,看着他,“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她的消息,我想自己出去找找。”
一场秋雨一场凉,云素语却依旧穿得单薄,风过,吹起她垂下的发,扰得她抬手将那细如雨丝般的发往后夹在耳上。乌黑的发将她素白的手衬得越加白皙,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却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御司暝就这么望着她,也不言语,然而他的神情却在回应着她的话——不行。
“御司暝,你这样到底为了什么?”云素语气恼,她上前推开他,便要出去,“我不能再等了,母亲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我一定要去找她!”
轻衫带过一丝香风,御司暝伸手便将从自己身边过去的云素语的手抓住,口中道:“现在你身体这么弱,找到也救不了她。我保证,一定将你母亲安全带回,你信我!”
他身上的麝香沉郁而让人安心,云素语不知为何,便不再挣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保证!”
看着他点头,她才笑了笑,抽回手下了逐客令。
知她现在能对自己笑已经很不错了,御司暝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出去了。
闻人白住的宫殿是一处很偏僻的小殿。里面陈设简单,几乎除了必用物便再无其他。自从他来到这里,他便几乎处于幽禁状态,没有人进来,也不让他出去。
休养几日后还是没有御医来给他治病,他便知道御司暝准备让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从衣袖中取了药丸吃下打坐调息起来。
这日,他调息完毕,正准备运功一周巩固根基,却听门口御司暝嗤笑一声:“你这戏演得可真好!”
闻人白睁开眼,见他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便道:“怎么,难不成还等你让人来将我的尸体抬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