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接过水壶,将水壶的盖子拿掉喂了云素语喝了一口,道:“语儿刚醒,想是精神不济。闻人白,这附近可有柴火?今夜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晚了。”
他说话的时候云素语细细听着,到得听见他喊闻人白的时候便敛下了眼眸低垂了头去。闻人白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此时见到这番模样,越发觉得奇怪起来,可是又见御司暝并未察觉的模样,便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放下。
“我去找找。”他说着话,起身去附近找柴火。
过不了多久,高超也带了人回来。那大夫从他的马背跌下来,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颠散。高超扶着他过来给云素语诊脉,御司暝见他过来,便道:“带回记得带老人家回去。”
“是。”高超说话时,那大夫已上前为云素语诊脉,过得片刻他才起身向眼前气势不凡的年轻男子行礼。
“大人,贵夫人的身子本就虚弱,加上近段时间受了残虐,老夫能力有限,怕是无法根治啊!”老大夫低头说道。
御司暝一听他这话,急道:“老人家,便是延缓病情,你可有法子?”
这个要求倒是不难,那老大夫想了想道:“老夫可一试!”
他说完话便从身后高超为他背着的药箱里取了银针来,又叫云素语将手臂露出来,分别在她的两臂上扎了三针,又于她的顶项上扎了两针,过了一刻钟才算扎完。
随后,他又慢慢将针收好。
“如何?”御司暝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他收针,便急问道。
老大夫收好针起身,弯腰行礼道:“可过明日。”
听他这么说,御司暝自是高兴不已,立刻让高超给他银两打赏。高超从袖子里取了一靛银子递给老大夫,那老大夫一辈子也未见过这么大的银靛,那足足五十两银子的银靛足够他用一辈子了。
“不可不可!老夫并未做什么,只收问诊费便是!”老大夫连忙推辞。
高超笑道:“老人家不必谦虚,我家主子高兴,给你你就收下便是!”
“哎呀,真不用!你们这些有钱人,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老大夫说着话,连连后退,怎么也不肯收下这么大的银钱。
两人又互相推辞了许久,御司暝见他实在不肯收下,便对高超道:“那便按照老大夫的要求给吧!免得他心里不踏实!”
高超得令,便收了银靛,换成小两的碎银给了老大夫。老大夫这才笑着收下,又对御司暝行礼道谢:“多谢大人体谅!多谢大人体谅!”
对于这穷乡下来说,也许越多的银钱反倒越是一种灾难。老人家深知其中道理,因此对御司暝的体谅感激不已。
高超笑笑,将老大夫扶上了马背,翻身上去带着他往回而去。
日头下昏黄的暮色里,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高超带着老大夫回了家,又小心地扶着他下了马,这才准备转身回去。
屋里跑出来个小孩,将高超递过来的药箱接过来便扶了爷爷进屋。老大夫也唤了高超进去说是要找他银钱,高超本是不想,可又想到御司暝的吩咐,便依了他的话等着。
小孩将药箱放在堂上的桌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老大夫找好银钱出来正见他拿了银针左右看着,立刻上前道:“胖虎!银针也是你拿的?快给爷爷放回去!”
“爷爷,这银针怎么是黑的?您看!”那被称为胖虎的小孩举了手中的银针不解道。
“快,拿来我看看!”老大夫连忙将那银针用毛巾抱着举在眼前,一双精神的眼睛仔细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