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司御使,白大人求见。”石榴匆匆跑进云素语的寝宫,向她汇报着。
云素语用完午膳,正准备去御花园走走消食,却得石榴通报有人求见。
司御使吗?那曾是他的官职呢,权利之大,她早年就十分明白,不知他选定来接他的班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几日御司暝每次来看她时,都略显疲惫之色,还有些话似是将说未说,定时朝堂之上有什么难事,虽说后宫不可干政,但她也一直让金蝉悄悄地打听情况,却一直茫茫无果。
这司御使大人突然求见,想必是与他有关了。
“传。”
一小会儿,一个清瘦的男子穿着官服,站在了云素语面前。
云素语提眼看他。只见来人身穿深蓝色锦缎绣白鹤官服,头顶乌纱,脚蹬高靴,面相俊美,五官端正,眼如深潭,风度翩翩,竟是个年轻的美男子!她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
“下官白舒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白舒意上前跪下向她行大礼。
“平身吧。”云素语幽幽的开口了,“白大人找本宫有何要事。”
“娘娘,朝堂之事,本不应与您交涉,且陛下宠爱娘娘已经是世人皆知,但我朝历来没有后宫有后无妃的先例,臣,斗胆请皇后娘娘为我朝皇室子嗣绵延,血统传承为重,允圣上纳妃之事!”
纳妃。
这两个字一笔一划刻在云素语的心上,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一片血迹斑斑。
她不知道那白舒意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何时走的。她想起曾经收放高利贷,在一群男人面前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场景,那时的她手段繁多,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一朝穿越,恍若隔世。
她又想起她初次遇见御司暝时,他只是司御使,把她当成嫌疑人似的调查,那时的她被系统限制每日说话的字数都有限,但她依然一派傲娇。
如今,他为皇,她为后,她看着自己满身华丽尊贵的装扮,竟逃不过与他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如果可以,云素语觉得他不是那皇帝的儿子该有多好,她不需阿要凤冠霞帔,不需要锦衣玉食,她只想要他,和他们的孩子。
天终不如人愿。
自她得知纳妃的事情之后的几天里,御司暝都还没有来看过她。
初秋的夜色正凉,瑟瑟的风总会把身子弱的人吹出风寒。
云素语晚上睡觉向来都不爱关窗,窗桅虚掩,就像给谁留着的一样。
深夜里的月光都昏昏欲睡,没有人发现,皇后的凤栖殿又是一波不平静。
也没有人发现,这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过,朝凤栖殿的方向去了。此人身形飘逸,如疾风般凛冽。嗖的一下,落在了云素语寝宫的窗外。
只见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一头黑发垂落脑后,举手投足间,俊朗飘逸,如同女子般顾盼生姿。
他轻轻的推开了窗,看见里面有一张檀香木制的大床,床头雕龙画凤,床尾精致无双,白色凤纹绢丝的上等轻纱帐幔垂到床下,落地缠绵。床榻上金色的双凤锦缎,白玉青花枕头,无不彰显着这帐中熟睡的人,身份之高贵。
白衣男子嘴角一勾,倾城的笑颜在跳过窗桅后化开在着一室的华美中。他伸手探入这虚掩的帐幔……
“谁!”云素语早在他翻窗入室时就已经醒了,她假寐想看来人要干嘛,结果竟然靠近了床!
云素语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坐起来。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含情脉脉微带笑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