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那血色帛书早就已经被人拿走,此番宫中一乱,定是要掀起一番血腥。
午时,御司暝躺在龙塌之上,细细的回想着先前林忆兮临死的细节,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五行之中被他漏掉了。
寝殿外面,那宫人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随身佩戴的宝剑,只是一个不小心,那剑柄竟然从宫人的手中掉了下来。
“哐当”一声,那宫人顿时就慌了神,跪下来请罪。
这一个声响将御司暝从思绪之中拉回来,脸色有些难看,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地上名晃晃的剑刃的时候,眉峰一挑,想到了什么。
那公公见此,当即就骂着吗奴才,“没长心的东西,惊扰了皇上,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五十。”
听到掌嘴五十,那宫人顿时就怕了,连忙磕头请罪。
御司暝看了一眼,不耐烦的道:“罢了,下去吧。”
那宫人一愣,似乎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被饶恕了。
“皇上仁慈,你这东西,还不谢恩。”公公训斥着,那宫人被谢了恩将东西放回去便匆匆退了出去,深怕御司暝一个反悔摘了他的脑袋。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御司暝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这么一个小奴才,对着骂公公道:“苏凤栖宫。”
公公一愣,随即道:“摆驾凤栖宫。”
方才看着那剑刃,御司暝才想到自己漏掉了什么,当日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凤栖宫时,犹记得那脖子上有一道锋利的刀刃划过去。
至于那云素语,被软禁在凤栖宫中,别说是冰刃了,就是一日三餐都要经过外面侍卫的盘查,她哪里来的武器伤了母后?
更何况,母后是威胁了侍卫才能够进去的,云素语既然知道她去了,当是不会在这么明目张胆的情况下动手的。
想到此处,御司暝心中更加的疑惑了,不由的想到云素语在被押送到大牢之前所说的话。
她说,人是宫妍杀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宫妍,偏袒云素语,只想尽快的解开谜团,抓住真正杀害林忆兮的凶手。
转眼之间,便到了凤栖宫,侍卫敞开了一条路,一众凤栖宫的婢女见此纷纷行礼。
御司暝一个人进了正殿之中,就连那随行伺候的人也没放进
来。
寝宫之中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妆台前的珠钗首饰,胭脂水粉,还有床榻上的大红帐缦,以及那墙壁上挂的山水名画。
每一样,都在记忆中出现过。
御司暝想起来,云素语说过,他们曾经深深的爱过。
他曾以为那是假话,如今想来,只怕是不假。
御司暝打开窗,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指引着他,走到一处柜子前。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打开那檀木色的柜子,里面存放的,只有一件衣裳,是一件大红色的凤凰喜服。
这一刻,御司暝的大脑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手抓着那喜服有些痛苦。
片刻之后,御司暝才觉得好些,只是,黑色的凤眸中,闪烁着隐晦不明的光芒,那隐隐浮动的雾水,一顺不顺的流出来。
手中紧紧握着大红色的喜服,御司暝的神色无比懊恼,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手中的衣裳,是封后大典,云素语穿的凤袍,他还记得,那一袭红衣倾城的模样。而如今,自己曾放在心里守护的人却硬生生的被自己伤害,险些就死在自己的手中。
他真是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