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纪棉事后,御司暝对丞相的印象可谓是一日千里。
以前林鹰是的沧澜的国之重臣,平日里给与御司暝排忧解难,御司暝与他是君臣,也是朋友,可今天之后,御司暝对他的印象就只剩下林鹰那个死缠烂打也要把侄女嫁给他的那副模样。
御司暝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屈服了,因为林鹰竟然拿出他们之间的情分来说事,且需知道帝王家的恩情分量,从来都是消耗品,耗起来容易,攒起来难。
自从和纪棉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御司暝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
所以当庭儿拿着自己默的一篇诗文,委屈巴巴的给他看的时候,他一直有些莫名奇妙。
“怎么了庭儿?太师又罚你了?”庭儿不喜侍弄文字,所以每次太师一讲课,他就忍不住打瞌睡,说起来还真的被太师罚过不少次。
谁知庭儿却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水莹莹的看着御司暝,“庭儿错了,父皇不要不开心。”
御司暝这才猜到,他大概是是因为那天他射中纪棉而自责。他若没射中,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御司暝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然会想到用哄语儿的那一套来哄自己。
以前因为庭儿不爱与太师学习,而他又年纪太小,谁也不敢管教,这才惹来语儿罚他诗文的事情。后来他学会了,每次犯了错,就去默一篇诗文,语儿也就不怎么气他了。
古灵精怪如庭儿,也是让御司暝忍不住弯了嘴角。
“父皇没有生气,庭儿不要过于自责。”御司暝拿过他的诗文,上面是有些歪曲的一首诗经,随手摸了摸他的头。
若不是看见他这个字体,他真的差点就忘了,庭儿今年也才不过三岁而已,皇室的错综复杂,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敏感,他也不知道如此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打发了庭儿,他又一个人去凤栖殿里坐了一会。
春去秋来,一年的光景将过,语儿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御司暝从被褥中捉出语儿的手,就这样贴在脸上,感受着她的温度,他才能安心。
“语儿,我明天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作妃子了。”关于秋猎那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复杂,御司暝化繁为简,只把这一句重要的和语儿说了。
没事和语儿讲讲身边的事情,这是自从语儿昏迷之后,御司暝养起来的习惯,有时候三言两语
,有时候长篇大论。
今日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所以这一句之后,他就没在说别的。只一直靠着语儿的手,默默地不说话。直至夜色深沉,他才不得已起身,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方出殿门,御司暝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看错综复杂的星辰。明天注定是个不眠夜啊,回头该让他们往御书房加几盆碳火了,入秋了,天凉了啊。
在御司暝走后不就,绣着火凤的锦被似乎动了一下。
帝王娶亲,仪仗自然是威风唬人的。
沧澜国两道的百姓,看着中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忍不住窃窃私语。
知道些事情经过的,过于说着宰相恃宠而骄,强行把自己侄女嫁给皇上,是打算替补了皇后的位置,做着美梦。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就指责御司暝,说他没有良心。
云素语一直陪着御司暝拼搏打拼,最后宫里出了一个南心仪也就算了,真在皇后受伤,他竟然还打算在收一个妃子。自视正义的,此刻已经开始唾沫横飞了,
说到底还是云素语这个皇后做的尽心,不然随便你是谁家的谁娶亲,谁生子,哪有人愿意管。更何况天家琐碎,又岂是谁都能说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