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吗？”
苏泽摸着寒玉梅渐渐冰凉的脸颊，心不仅沉到谷里，更是纵横交错的乱，像是乱箭穿心的刺痛。
很奇怪，明明才是第二次见她，为何会如此，苏泽不仅扣心自问。
当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杀他，欲除之而后快。东荒，竟然也有人为他挡剑，只是，代价却沉到永远都还不起。
不谈其他，当所有人知晓他是疯魔大帝传人的时候，就注定为天下所不容。
他的命运注定是一生流浪，一生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也没人敢要你。”
这句话又盘旋在他了耳畔，似乎才是昨天说过，却在此刻凝聚。
格外的清晰，格外的冷酷，格外的无情，格外的刺耳。
终于，寒玉梅最后的一点余温也消失，身体完全冰冷。
苏泽愣在了原地，双目呆滞，一脸茫然。
“圣子，退。”
暗中那白骨持书的老者一把抓起了还在跟寒月天对峙中的上官成文，二话不说就欲遁走。
“寒月天，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疯魔传人，下次，我必杀你祭剑。”
上官成文目光扫了两人一眼，眼中尽都是不甘心。
只是，他没想到，诛杀令一出，地狱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嗅到了杀气。
暗中那老者最后关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虚空中的寒月天，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白光，宛若实质。
寒月天顿时如遭暴击，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中，一阵闷哼后，“噗嗤”一下从虚空中翻了下来，口中鲜血“哇”的大吐一口。
一个眼神的气息，竟让他重伤，不愧是大成王者的高手。
“上官成文，我发誓，此生此世定要杀了你，啊……”寒月天冷漠的脸上一片苍白，嘴角还挂着斑斑血迹，几欲疯狂。
他回过头，看向苏泽，眼中闪烁起两道血光。
“砰”的一声，他狠狠一拳便落在了苏泽的右脸颊之上。
苏泽嘴角溢血，一脸苦涩，却并未还手。此刻，哪怕是自己被打死，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抱歉的事终究落在了他的身上。
寒月天血泪蒙眼，一把抓起苏泽的衣领，死死的盯着苏泽。然而，看到寒玉梅的尸体，他欲要落在苏泽身上那铁青的拳头又无力的松了开来。
姐姐为了救这个男人，连命都搭上了，自己现在若是杀了这个混球，岂是姐姐愿意的？
不！
“你走吧，下次再见，我会亲手杀了你，我寒月天，大不了从此便退出地狱。”
他最后看了一眼埋着头的苏泽，冷漠的说了一句，也不管苏泽是否听得到，一脸恨恨的抱起寒玉梅的尸体，转身离开。
“对不起！”
寒月天带着寒玉梅走了，苏泽方才回过头，自责的望着寒月天抱着寒玉梅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微颤。
自己，终究是负了！
欠下的，终究是欠下了！
“小媛，萧雅，嫦久……”
苏泽回过神来，回头望着一片狼藉的泣血崖，目光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