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卿一阵诧异,差点惊呼出声,再望向棋盘时,顿时傻了眼。
啥米,居然这一子乃点睛之笔,居然还能反败为胜?这子一落,居然能让月下的棋,满盘皆输?
怡卿瞪大双眼,转头向身后那位高人望去,这不望倒好,一望一张冷冰冰的脸,很不屑的眼神,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月下眼中隐隐闪过一抹亮光,虽然因为那子,才使得他输了这盘棋,可脸上不但没见怒色,倒是见了少许的赞许目光。
月下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白狐犬,可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言烨,言烨倒是没客气,竟直接坐在了对面,与之观望了起来。
怡卿望了月下一眼,又瞅了言烨一眼,见两大男人居然给对上了,不禁觉得果真是世风日下,连上万岁的老古董也学会了这一招。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两道目光让怡卿只感觉后背寒意阵阵。
“老朽素闻俊男阁的头魁—言烨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手好功夫,起初还略有怀疑,今日看来,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番。”
月下说话从来都是信手捏来,不必太多的思索,这就是活了几万年的好处。试想一下一个人如果活了几万岁,他必定会遇到许多事情,也会遇到很多人。而这些事情,这些人总会有相似之处,年岁一久便是能记下一些,所以像他这般的古董级人物,想扯个慌,自是容易。
只是月下望向言烨的眼中除了对美好事物的观赏,其中还包括一些另外的东西,这东西是啥,又不好说。
“这些都是承蒙众人抬举,晚辈何德何能能有此头衔,不过江湖中能人异士颇多,在下也不反对您方才说的话,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在下。”
言烨一阵推辞,说的情真意切,自自在理,这倒是让怡卿怀疑,这个坐他们身边平素冷冷冰冰,沉默寡言的人会是言烨?
月下如深潭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担忧,淡淡的。
记忆中那处地方常年是黑暗的世界,却常年盛开着一种如血般红艳的花朵,但是这种花朵却有一个比较诗意的名字叫彼岸花。
大红的花儿一路开满了整个黄泉路上,月下清楚得记得,那时候的王会站在那处地方,望着满地的彼岸花发呆,人虽是站在那里,可心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那漆黑的眼中总是飘闪着那抹经年不散的忧伤,黑色的风衣裹于身上,领口拉得老高。
紧闭的薄唇由于多日都没进食东西,如今已经变得有些干枯,甚至有些脱皮了。
那双眼直直的盯着一群群表情木讷的鬼魂,表情冷淡,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种困惑与哀愁。
“老头,老头,想什么呢?年纪大了,难道有老年痴呆了不成?”
怡卿晃动着手指,在月下眼前一阵晃悠,月下收起那段风尘了几百年的记忆,回过神来,招牌似的微笑亦浮上面容。
“突然觉得言公子很像一个故人,所以陷入了回忆中。”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