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那么问题来了,何以第二梦身上会出现这等可怕的变化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断情七绝其实与第二刀皇的刚烈性情如出一辙,即也属于至刚至阳至绝至热的刀招。是以虽然第二刀皇练之无碍,可若由女子所练的话就必然会适得其反,毕竟女体属阴,乃至于与断情七绝的至刚至阳可谓是完全相逆。而若是非要强行习练下去的话那么至刚至热的刀劲便会聚于心腑不散,并最终与女体的阴气激烈相冲!
这还不算,按正常规律之后为平衡心脏的阴阳相冲四肢八脉的内气就会如百川汇海般地涌向心房,结果这样一来这名女子的全身肌肤便会因欠缺内气滋养而渐趋冰冷、惨白,并最终沦为一个面白如雪、双目冰蓝的怪人!
言归正传,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后果。只是话虽如此,可等一心沉迷刀道的第二刀皇明白这个道理时却已然太迟,以致于其时第二梦所习的火热刀劲已完全渗进了她的每一寸筋脉之中并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逼出。甚至在眼见大错已然铸成之下第二刀皇更索性将错就错,乃至于竟还继续逼其女儿苦练断情七绝……
就这样,在日积月累之下断情七绝的火热刀劲不但越发令第二梦在情绪起伏时苦不堪言,而且还更令她的脸变得越来越怪、越来越令其他人感到害怕。甚至无论他们一家迁到哪里当地的人都会对第二梦敬而远之,尤其小孩子们更是会嘲笑她容貌古怪丑陋并始终不敢靠近于她。
不得不说这对于第二梦这样一个八岁女孩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尤其是在她早已是不敢笑、不敢哭、不敢有情并且也没有任何朋友的情况下其伤害也是更显巨大。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梓屏这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娘亲的话第二梦将再无想要寻梦的动力,同时也将彻底一无所有了!
言归正传,雨还在窗外沙沙地下个不停。而眼见第二梦苏醒过来梓屏在安慰女儿之余也是立刻拿起了一旁早已备好的一根毛巾来温柔地为她抹去残留的汗珠。只是还没等抹上多久梓屏便是突然脸色一变,进而皱眉问道:“梦儿,你颈后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只见第二梦即时便别过了脸去,然后强笑道:“娘,孩儿颈后……哪有什么,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我绝对没有看错!”
说着不等第二梦有何反应,梓屏突然就用力扳过了她细小纤弱的身躯,然后更一把将其颈后衣衫拉下,结果下一秒她的一双眼睛便登时睁得老大。
天可怜见,只见此刻第二梦的背门之上竟赫然有一道形如一柄利刃的蓝气直刺颈后,直令梓屏立刻就见之骇然!
“这是?”
就这样,梓屏立刻就忍不住伸手往第二梦背上的那道蓝气上一摸,结果触手之下只觉无比的奇寒刺骨,仿佛那就是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一般。
言归正传,这时只听梓屏不禁无限怜惜地摇头道:“孩子,这道蓝气应该就是断情七绝的刀劲进一步侵蚀你的五脏六腑所造成的吧?不知它已经出现多久了?”
“它……它已经出现了……半个月了!”第二梦闻言顿时支吾道。
这时只听梓屏心疼地道:“刀劲既已进一步侵入你的五脏六腑那么想必不单是你的心脏,就连你的五内亦已在同时饱受寒热交加之苦。只是孩子,你又为何不早点告诉娘亲?”
话音一落,却听第二梦直接垂目道:“因为即使娘亲你知道了也……于事无补,毕竟爹还是要我继续练刀,如此孩儿反而也不想娘亲你为我操心……”
“这……”
就这样,在第二梦此言一出之下梓屏顿时便感到心痛得要命,以致于在眼泪猛然夺眶而出之后她当即便是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一把将第二梦抱下床来道:“梦儿,我们走吧!”
“走?”第二梦闻言顿时一愣,道:“娘亲,我们走去哪呀?”
这时却听梓屏泪眼连连地道:“梦儿,娘亲错了。我一直以为你爹终有一日会痛改前非,而我也是因此而一直都在默默地等他回心转意,甚至他逼你练断情七绝时我也不敢多说半句。但就在刚才,我却顿时恍然明白你爹为要令你七绝有成根本就不顾你的生死!”
说着只见她又是稍稍一顿,然后无比痛心地道:“他,已经不再是我当初所爱的那个第二刀皇,而是已经成为了一个为了练刀而不惜一切的无情怪物。是以就算我再等上一生他也决不会再变回从前的他,相反却只会令你被断情七绝的刀劲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