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新的心脏一瞬间就提了起来,他并没有慌张,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推开了房门——顾女士住的是套间,有可能,对方去了洗手间。
然而刚刚做过这种大手术,病人是极难下床的,如果有相关需求,一定会去叫护工。
如果不去叫护工,那就是有别的打算。
叶闻新的大脑迅速闪过这些念头,他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发现顾女士正在冲刷一把水果刀。
她看到了叶闻新,明显惊愕了几秒钟,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她问:“你怎么在这儿,半夜不睡还过来找我?”
叶闻新伸出了手,说:“刀给我,想吃苹果么,我帮你削。”
顾女士没有犹豫、她很自然地将手中的刀交给了叶闻新,然后说:“我看护工睡得太沉,就没叫醒她。”
“我支付给她的薪水里,包含了夜班的熬夜费了,”叶闻新将拿刀的手背在了身后,“失职就是失职,我不太喜欢没有契约精神和职业道德的人。”
顾女士没说话,只叹了口气,说:“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还能自己走么?”
“能。”
“会疼吧。”
“还好,麻醉的劲儿还没过。”
叶闻新推开了门,看着顾女士扶着墙上的把手,艰难而缓慢地从洗手间挪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他明知故问:“妈妈,你还要吃苹果么?”
顾女士像是被“妈妈”这两个字烫了一下似的,她的身体不着痕迹地绷紧了几秒钟,然后她闭上了双眼,说:“不了,我要睡觉了。”
“那么,晚安,妈妈。”
叶闻新走出了病房,贴心地合上了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他的左手指划过了刀刃,用右手拨通了电话:“再调三个护工过来,今天的护工辞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顾女士身边至少要有两个护工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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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新第二天就没有再守在医院了,他白天去医院上班,晚上就回南湖别墅,空闲的时间会看一看顾女士病房的监控录像。
他知道顾女士不想见他,他其实也不怎么想见顾女士,但总归是要让对方好好修养。
孤余风沉迷于拍戏,拍戏的间歇就给他打电话煲电话粥,两人之间联系的频率很高,甚至有那么几分热恋的意思了。
每逢周末,叶闻新手头没什么事,就会让工作人员开车,亲自去孤余风的剧组探班。
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剧组接待的阵仗很大,叶闻新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应付他们。
后来,叶闻新就在剧组附近定好酒店,只通知孤余风他来了,这样反而能多一些二人相处的时间。
这样两地跑了一个多月,顾女士出了院回了老宅修养,孤余风的剧组要转场去新的城市拍戏,给他放了两天假。
叶闻新和孤余风久违地在南湖别墅缠绵了一夜,第二天,孤余风才发现了叶闻新早已送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