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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真以为,当了反贼,就能封王拜相?”
“这上千年来,当反贼的,就没有一个是成了事的!”
“喊出这句话的陈胜吴广,最终的结果谁不知道?世人愚昧,只知所谓秦法严苛,却不知遭遇大水之时,秦法徭役可延期。”
安乐村后山山林中的一处隐蔽之地。
昨夜在安乐村留宿一夜,今日与安乐村定下了年后采买青石一事的孙成,便带着人在安乐村村民的注视下,离开了村子。
只是等他们走出山口,让大队带着消息回洛阳城那边,孙成自己则是带着两名麾下摸回了山上。
听着副镇抚的言语,孙成脸上只是带着一丝冷笑。
“如果没有这样的借口和理由,反贼又如何能拉拢人心?”
副镇抚皱眉想了想,最后不得不点头:“还真是这样,要是有人拉属下去造反,连封王拜相的话都不说,属下定然是手起刀落,将其当场格杀!”
“那若是有人对副镇抚承诺封王拜相呢?”
另一名北镇抚司的千户,脸上露出怪笑,冲着副镇抚问了一声。
副镇抚一瞪眼:“那本官自然是将其送进诏狱,让张辉那小子好生的问一问,这些反贼从哪弄来的封王拜相。”
孙成轻咳一声,让两人止住了调侃。
他则是低声道:“你们认为,今晚那帮人会是出自何处?”
副镇抚双眼一眯:“行色匆匆,手脚带泥生茧,昼伏夜出,定是白莲教反贼无疑!”
“那安乐村的事情岂不是要和凤阳之事联系在一起了!”
千户官瞪大双眼,将两个地方的事情并到了一起。
副镇抚沉吟道:“应该说,凤阳、河南道、山西,这三个地方现在都可以放在一起了。”
“这帮人所图甚大啊!”
嗦嗦嗦。
山林里,似是蛇虫爬行的声音传来。
孙成目光顿时一缩,手中的绣春刀已经无声出鞘。
“什么人!”
随着孙成的一声低喝,他已经是弹腿而起,侧身持刀冲进了一旁的灌木中,刀子也压了下去。
“河南卫!”
灌木后面,传来了一道回应。
孙成立马收住压下的绣春刀。
在他的视线里,几名官兵带着后怕从灌木后站了起来。
在官兵后面的山林里,数量众多的身影,在山林中摸索着前进。
孙成皱起眉头,从怀中掏出锦衣卫官牌:“锦衣卫,尔等为何来此处?”
按照路程,就算自己的人现在已经赶回洛阳城,也来不及带着兵马回来。
河南卫的官兵却不敢接过孙成亮出的官牌查验,仅仅是对方手中的绣春刀就是一般人不敢作假的。
“河道上查出了问题,根子应当是在这里。太孙下令,我河南卫倾巢而出,夜袭围剿安乐村!”
孙成双眼一动:“河南卫都过来了?殿下难道也来了?”
官兵点点头。
这时候,后山这一路的河南卫千户所千户官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
“下官参见镇抚。”
孙成挥挥手:“何时动手?”
“子时。”
孙成抬头,透过头顶的树冠看了眼星空。
“你是河南卫的千户官,不必理会我等。”
那千户官点点头,这是军中的规矩。除非有旨意要孙成来指挥他们这一路人,不然便是绣春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交出兵权。
夜色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山上的雾气,如水一样的流淌下来,汇聚到山脚下的安乐村周围。
山口外。
马蹄裹布,刀剑捆绑。
一支不曾亮起一支火把的队伍,正在沉默的压着脚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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