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的东西,并非是火炮亦或是军中所需物资,只是些农具。
不是钉耙就是铁锹,又或是镰刀。
实在是没什么看头,虞大廉有些不明白督台大人为何偏偏对这里好像是的样子。
只是刚刚得的消息,却让这位应天知府有些不安。
他咬咬牙,快步上前,拦在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邹学玉面前。
“督台!”
虞大廉语气沉重的喊了一声。
邹学玉微微皱眉:“何事如此不安?”
已经上任直隶总督大臣有些日子了,邹学玉这段时间干的事情其实并不多。
除了最开始针对直隶一十八府下发的公文要求之外,便几乎都是待在应天府巡视、考察各处工坊,以及城外的农家庄子。
没人知道明明已经率先对直隶一十八府下手夺权的总督大人,到底为何会如此的平静,也没人知道总督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瞧着虞大廉的模样,邹学玉心中便隐隐有些猜测。
按照时间估算,现在怎么也该是自己看到下面府县接招回应的时候了。
虞大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沉声道:“直隶辖下商贾正在撤出直隶各府县,有田产者也开始围堵地方官府衙门讨要说法。另有些北征阵亡及伤残将士家中在夜里头遭到了身份不明者袭扰。”
“放肆!”
随着虞大廉的解释,邹学玉的脸色始终不变。
一直到虞大廉说出,竟然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夜里袭扰北征阵亡及伤残将士家中的时候。
邹学玉这才真的怒了。
他满脸阴沉,再次冷喝道:“大胆!”
虞大廉立马双手抱拳,退后两步弯下腰,诚惶诚恐的。
跟着督台一同巡视总督衙门属官,亦是纷纷停下脚步,颔首低头看着脚尖。
邹督台的手上可是有着尚方宝剑的,先斩后奏,谁人敢惹他。
众人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的为惹恼邹督台的那帮人祈祷了。
恐怕接下来,就会有人被督台给拉出来立威。
正在工坊里忙活着的周边庄子过来做活的百姓,也因为邹学玉这接连两声怒吼而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老板的本是吊在远远的地方,见着督台发火了。
立马弯着腰上前,到了自家工人们跟前,准备驱赶这些工人出去。
邹学玉却是轻咳一声,抬起手:“你们继续忙活着,本官看的也差不多了,等回头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主家能多多指点。”
给权掌直隶的督台大人指点?
那本也是出身农户的东家,浑身一颤,赶忙满脸笑容的上前。
“督台言重,要不是督台此前就任应天知府,哪里有小人今日。督台要小人做什么,小人便做什么,绝不敢耽搁督台半点时辰。”
这便是小民对官府的敬畏。
敬畏是好事,可若是变成畏惧,那就是坏事。
邹学玉心中想着是,随意的点点头,摆了摆手:“今日耽搁你家了,本官先走了。”
说罢,邹学玉便率先走出工坊。
工坊东家自然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将这帮衙门送出工坊大门。
远远的望着邹学玉等人走向官道上的背影。
那工坊东家脸上表情却是不由浮出几分懊恼。
“也不知道是哪些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惹着督台生气,一个个都是吃饱了便忘娘的狗东西!”
骂了几句之后,工坊东家又觉得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有些恼火的踢了踢脚下的泥土。
然后便嘴唇无声的嘀嘀咕咕的暗骂着他并不知晓的狗东西,期望着让他们家和周边庄子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督台,能早早的将那帮狗东西狠狠地惩治了。
官道上。
邹学玉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然而虞大廉等人却仍是小心翼翼的姿态。
督台大人似乎正在考虑着直隶总督衙门眼下面临的局面。
自觉乃是督台大人座下头号追随者的应天知府虞大廉,脚步紧紧跟在邹学玉的身后。
虞大廉思量半响之后,方才低声开口:“督台,此事若是应对不好的话,且不说朝堂之上对总督衙门的看法。便是地方上,因为商贾离去,势必会带来各类百姓所需商品短缺,从而导致百姓心生怨恨。”
邹学玉停下脚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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