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不能。”他又说,闻一没忍住在桌下轻踹他一脚,这人怎么这么烦,来不及,岑煦已经说了,“她手有伤口。”
刘妈一下无措,表情愣怔,手掌在围裙边上慢慢擦着,“太太,我不知道。”
不对劲,这样就很不对劲了。
明芸看她,安抚性的一眼,又朝向闻一,语气温柔:“一一,伤哪了?阿姨看看。”
闻一没办法,只能将藏在外套口袋的左手缓缓伸出,上边包着几圈白纱布,药味四溢,明芸一下皱了眉,闻一心里犯怵,怕自己惹了麻烦,“阿姨,抱歉,我······”
还没说完,再次被对面打断,“妈,我干的。”
明芸横他一眼,让闻一把手放下来,汤也不急着喝了,质问他:“你干什么了?”她极少冷脸,起码这是闻一入住这里以来,第一次看到明芸动怒,当下就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岑煦仍坐那儿,整个人懒散靠着椅背,简单的把下午的事儿陈述了一遍。
明芸听完,真是忍了好久才忍住没起身抽他一下,反问他:“你是看着你爸出差去了,皮痒?”
“我可没说啊,您别冤枉我。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主动认错。”
“我看你可没认错的心,饭别吃了,上楼反省去,一个月不准你踢球。”
然后干脆饭也不让岑煦吃了,看着他这样就来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叛逆心,欺负女孩子。
这人有骨气得很,说不让吃饭就不吃了,碗筷往前一推,椅子往后挪,站起身就朝楼梯那走,特吊儿郎当从兜里拿出手机,边看边上楼。
闻一看着他的行为,心里却觉得有哪儿怪怪的。
知子莫若母,明芸等到三楼传来一声砰,才问刘妈:“刘妈,今晚的海鲜汤是谁要喝的?”
“是阿煦,他放学的时候特意打电话让我褒海鲜汤,说想吃海鲜了。”刘妈回答着,明芸随即笑了笑,轻骂了句臭小子。
随后看向闻一:“一一,先吃饭,一会儿阿姨帮你训他一顿,手疼不疼啊?”
“不疼了阿姨,今天在校医室上过药,”她乖乖答,想到什么,“阿姨,刷的是岑煦的卡。”
“你别帮他说话一一,就该让他吃教训。让他之后补偿你。”
明芸铁了心要饿他一晚上,闻一也没办法继续求情,埋头慢吞吞吃着,咯嘣咬下一口青菜时,脑袋里想起他今晚逆反的样子,终于发现有哪不对劲了。
心里顿时冒出一句脏话,操。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下午那会儿看似是闻一吵赢了,实际上事儿都在今晚给他办成了。
心内骂着,嘴上咬着蔬菜,嚼得特重。
这顿饭吃得煎熬无比,吃完后明芸非要看看闻一的伤口,重新给她上了一遍药,再仔细包扎好,手法不比校医室的差。
“阿姨,您会处理伤口吗?”
“以前做过志愿者,学过一点急救知识,简单一些的都会。”她边说,边摸摸闻一侧额,客厅的光呈暖黄色,照在她的脸上,闻一那瞬间特想哭,心里止不住泛酸。
避免自己在对方面前失态,她找了个由头回房间。
大概隔壁正反省的那人听到了她的关门声,闻一刚坐下,手机倏而亮起屏,锁屏界面,一条来自微信的通知信息。
——我赢了。
闻一更不解,仿佛又陷入另一个怪圈漩涡里。
岑煦,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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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风暴一下,他为什么要喝海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