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死的兵士尚有轻微的挣扎存在,但却无人医治,因为流血过多,伤势过重,非重要人物,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死活。
再观望四周,暗夜的星光下,密密麻麻的树枝随风摇曳,数不清的树叶好似黄绿相间的汹涌浪潮,只预留阵阵沙沙声,哪里又见什么偷袭的人?
望着那一片飘零的枯叶,单将军直接睁大眼怒吼道:“搜,给本将搜,抓到活的,本将就不信问不出那些反贼的下落——”
主将都怒了,兵卒自然是不敢怠慢,可是这暗夜之中山上杂草丛生,树林遍地,想要寻找有意躲藏之人谈何容易。
一队兵卒已经走过半柱香的时间,担仍旧是一无所获。
他们难以发现的是,就在一棵长满了杂草的树下两名背着弓箭的兵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也松出了一口气。
“他娘的,刚才差点被伸出的长戈探到——”一人咧咒骂。
身边的另一人却是无力的躺着,眼中的幽光,脉脉含情:“你说,军师能带我们平安离去吗,总是这么躲下去无法入眠——”
“说这些作甚,杀了这些秦军不就能回去了嘛,刚才又杀了六个。”方才咒骂的兵卒却是嘿嘿一笑,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得意。
“可是,秦军数万,我们冒着如此风险才杀了六个……”好似励志挑光海中的水。
“屁话,五万秦军被我们偷袭的成了四万,再过个三五天应该就可以一战了。冒风险?不冒风险就能活了吗?这算什么风险——”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李左车下令在山上大量安排暗哨,与此同时大队的兵卒则围绕着敖仓周围不断的游走。
好似后世的游击战一般,人夫与粮车都躲在敖仓中。而只要秦军一进军敖仓,定然会有暗哨通报李左车,随后李左车大军便会突然出现。
自知不敌便避其锋芒,依靠黑夜与山势隐蔽,另外就是,自己等人睡不安稳,也就派人走险路偷袭秦军,也让秦军时刻紧绷着神经。
这种超前的战术思想,实际上是洛阳在与李左车讨论用兵之道时随口说出。不想今日便被李左车派上了用场。试想后世大刀队用冷兵器抢夺日军枪支大炮的过程,游击战术起了很大的作用。
煽火随风高长,烧尽了干柴的精髓,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单将军一屁股蹲坐在一旁的岩石上。
他并非刑徒,也算是有过数十场战斗经验的人,可这种游击战术真就是让他感到不齿,“呸!畏畏缩缩,即便是输,老子的心里也不服——”
话是如此说,可此战还真就不能输,站在秦军的立场,此战绝对的不能输。
努力的是自己安静下来,经历的大战时刻提醒着他,越是没有办法的时候,越要保持必要的冷静。
夜风吹拂,一个个兵将也知道这将军容易动怒,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出去巡视,也不愿呆在这单将军的身边。这一刻清风拂过树叶的声响成了催发思绪的美妙曲乐。
“有了——”终于不知何时,单将军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下脑门,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