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家主这次押注不小啊,想必在郡县的比赛当中,应该是获得了不少的金子才是。”恰巧的是,单見的高台正好跟骆阳的在一起,骆阳索性跟单見聊了起来。
“蓟公说笑了,此番赛马蓟公主持,老夫不过是与大家同乐,金财之物哪里比的上观赛的那种乐趣。”一旁的单見也在此时笑着拱手回应。
就在此时,周围瞬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快看,是王家跟单家的大比了,大家猜猜这次哪家能赢?”
“这还用说,我压王家了,你们不看上一场的比赛,单家跟辽西的钱氏势均力敌吗,可王家却直接碾压钱氏——”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押注板上压单家输的人自然是变得多了起来。
“单家主,这次怕是打错算盘了。”骆阳不由的在一旁嬉笑着。
可不想这个时候,单見脸上的笑意要比骆阳的还要狡猾、奸诈:“无妨,在下压的是王家胜,蓟公并未规定我单家必须押注单家胜不是?若是押错了地方,赔了那就算他们倒霉。”
“这姜真就是老的辣啊——”这一下,骆阳不由的朝着单家主伸出了赞赏的拇指。
虽然单家主对骆阳的一些举动还不是很明确,可是看骆阳脸上的笑意,还是明白一些其中的夸赞之意的。
要知道,这种比赛就像是赌场压大压小一样的,押错大小的一方输钱,压对了的一方收钱。区别在于,赌场上是先出赌金,这里却是自由押注,相对来说风险小的多。
可就是有人想要以小博大,所以即便这次有人明确说出了单家的劣势所在,一样还是有三成的人压在了单家会胜利的赌注上。
单見在此时押注王家胜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虽然传出去名声不好,但最后还是能够分上点银子的。
随着一声铜锣的敲响,赛场最后的一场比试开始,两匹骏马单家的为白,王家为黑。在赛场上奔跑起来很是容易分辨。
“白马快快快快——”
“别白费力气了,明显的黑马快,一会你要是喊破了嗓子,还要出钱医治不是?听在下一句劝,省省力气吧。”
两侧的人群已经彻底的疯狂起来。
因为前两场的是两家各胜了一场,所以这第三场显的格外重要。
赛场上规定,三匹马比试三场,每一场的马匹都要在赛场上跑够三圈。可是这第三场的马,单家明显的不如王家,不过才第一圈跑完,单家的白色骏马就已经是落后了王家黑马两个马身。
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圈,白马更是直接落后了黑马半圈的距离,如此大的差距,使得很多押注单家胜利的人顿时垂头丧气。
不少人更是直接开始开骂:“娘的,刚看单家主脸上的笑意,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底牌,老子可是将这几日赚的全都押上的了。”
“单家主的脸上现在也是笑意盎然呢,你就没注意到吗?哈哈哈哈——”赢了一顿时提醒道。
赌徒就是如此,赢了会心情愉悦的跳起来,好像得到了世间最大的幸福,而输了的一方多会直接开骂。
特别是如今的燕地,因为很多人的财富都是最近两三个月开通东胡的互市之后才积累起来的。此时一下子输了那么多钱,自己从地主又丢落回了平民的时代,谁的心中会爽啊。
不过在这开骂的还是有点野心的,至少没有直接离去,还等着下一把是不是能够赢回来一些。
更有不少心理承受不住的直接就转身离去。还扬言即便再赌也不会逆流下赌注了。因为从各郡县的统计情况来看,各地的比赛凡是押注多的一般都是能够赢的。
再分析一下王家跟单見刚才的比赛,其实不难发现,王家的中等马跟上等马要好很多,至于下等马实际上很不出色,也许因为三局两胜的原因,王家自以为有两匹绝世宝马就足够了吧。
所以在第一场下等马的比赛中,单家的马匹硬是超过了王家的下等马一个马身。
而随着这么多的比赛下来,很多世家对参赛双方的马匹也就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在押注的时候也就显得很有信心。
到了这最后的一场,王家跟蓟公的比试。
为了显示最后一场的庄严,比赛硬是延迟了半个时辰,这期间大家族只是默默的将钱财押在王家胜利的一边。
“蓟公的马匹跟单家也好不了太多,所以啊,若是肯听我的押王家赢,我保证你输的那些钱都能赢回来。”刚才在吹嘘可以看出马匹优劣的那人又继续对着另外一人开始了吹嘘。
而身边那在上一句讲所有资产输光了的人还真就咬了咬牙,跟着将自己的本金全部押在了王家胜利之上。
高台之上,一个暗卫悄悄的避开些人的视线出现在了骆阳的身边,拱手道:“启禀蓟公,王离率二十二万大军北上,已经包围邯郸城,赵王派人来求援,您看?”
“那使者呢?”
“因为您在主持赛马的大事,所以人被蒯彻先生留在客房了,刚好小人回来禀报军情,顺带着传个话。”
这个时候王离北上了,还是二十二万大军?骆阳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九原军的战力可是出了名的,自己这边在如此大的人数差距之下能打吗?
“算了,暂时不要回复那赵国使者,你也不要回去了,蒯彻自有办法才是,”说道这,骆阳沉声吩咐道:“你就下去密切监视王离大军的动向,尤其是,对方派来我燕地的密探。”
“喏——”
……
半个时辰的吵吵嚷嚷之后,果真又是大多数人押王家赢,临近开始比赛的最后一炷香时间,双方的押注竟是突破了新的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