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外的军营中,黑色的铠甲映衬着期内红色的服侍,一队队的兵卒踏着整整齐齐的步伐奔出军营。
数月的训练来,蓟城守军已经没有什么新军不新军的了,清一色的铠甲装备,特质的长矛、或弓或弩、统一的五十支箭矢。
整整装备齐全的五万余大军,浩浩荡荡宛若长龙。那种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出的震天声响,就是不远处的蓟城之中也有明显的感觉。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医药馆中,卢筱看着刚刚冲外面回来的女子身上淡淡问了一句。
“您是说那声音吗?卢医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呀——”那女子隐隐的有些得意道:“是蓟公的大军又一次出征了,这次可是整整五万多大军呢。”
“出征?”卢筱那原本正在摆弄药材的双手瞬间停止了动作,“昨日才听说围剿了两万秦军骑兵,蒯彻先生也说,蓟公拒绝了邯郸来的赵国使者,这次又是?”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刚才看到蓟公跟蒯彻说了什么,然后就急匆匆的前往了军营,走的很急呢——”
女子低着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就在她说完之后,目光看向卢筱的时候,哪里还有卢筱的身影。
……
府门前。
刚刚去牢房摸清楚一些头绪的蒯彻正要抬腿跨过,也就在此时被身后奔走来的卢筱叫住。
“是卢医师啊,你这么着急是去……”
不等他说完,卢筱已经是打断了他的话语:“敢问先生,蓟公这是去了何处?”
蒯彻闻言先是一惊,但也没有多想什么:“这些老夫也是不太清楚,不过蓟公问过赵国使者的问题,很可能是去支援赵王了。”
“不是支援赵王,是尚坊的东西落在了王离的手中,蓟公应该是要跟王离的大军开战才是。”不等蒯彻说什么,许杰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
“许统帅不是跟蓟公一起出去了嘛,怎么?”顺着声音看清楚许杰的瞬间,蒯彻不由的问了一句。
“蓟公说走的有些着急,让我回来转告,即刻关闭城门,在蓟公回来之前除了一些必要的人,谁都不能随意进出。”
“知道了,王离大军不是章邯可比的,许统帅要叮嘱蓟公注意安危,这次的事情,蓟公着实太过鲁莽了。”听出来其中另外一些事情的蒯彻陈胜叮嘱道。
“这是许杰本分内的事,先生不必过于挂牵。时间不早了,我便不多停留了——”许杰拱手做出拜别的姿势。
待许杰离去之后,蒯彻再想对卢筱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卢筱已经是不见了身影。
……
回到医药阁中的卢筱始终是难以集中自己的意识,手中的药材就要被她给揉拧的碎渣散落了满地,可对此她却是全然不知。
那脑海中想着的全是骆阳的安危,他想到骆阳第一次跟武臣对战时负伤的情况。想起来自敖仓回来之后,在跟百姓庆祝到了深夜,他的旧伤却是复发。
“卢医士,想什么呢?出去一趟整个人都变了。”一边的女子嬉皮笑脸的唤醒了卢筱。
“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卢筱胡乱的应付着。
可那女子似乎也是有那么点小精明,“我看那,卢医士这是担忧蓟公的安危吧。”
歪着脑袋,女子缓缓的说着:“从听闻蓟公出征你就不正常了,除了蓟公的事情,平日里说其他的事情,也不见你这般。”
卢筱却是好似没有听到,而是将手上的活全部放下,自己无神的转身回到了住处。
静静的趴在卧榻的边上,卢筱的眼角不自然的就流出了两横泪水。
“我这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以前或许还不觉得如何,可是自从自己无意间跟骆阳亲吻之后,心中从未有过任何男子的她,竟总是在担忧这个男人的处境是否安全。
那种生怕失去他的感觉让这个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比寻常人更加心坚的女子,感受到许久没有过的情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不能说只能在心中体会的感觉。
……
蓟城顺着临晋道一路疾驰南下,一直到了天色彻底的黑沉已经是进入恒山郡的境地。
恒山郡在邯郸郡的东北,骆阳所在的广阳跟恒山、邯郸可谓是自北向南的一串。
大军开始生活煮食,趁着这期间骆阳找来了许杰。
“蓟公?您不会是连顿饭都不想让我吃的安稳吧。”许杰的手中抓着一个干饼,一手端着碗没有几片羊肉的羊汤,刻意的跟骆阳保持着距离,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