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轻落，高耸的镜子倒映月光，怀抱里，钱莱忽然睁开了眼，只是……神色有些呆。
他挣扎着从俞惊鸿身上下来，自己解了身上的捆绑，双眼发直，竟是一步一步地迈上针床，走向河神虚影的方向。
因为没有穿鞋，故而每迈一步，白皙的足底都会被无数根长针狠狠刺穿，鲜血垂落，脚面上透出染血的针头。
“小道士！”
他对俞惊鸿的呼唤充耳不闻，依旧继续往前走。
薄唇轻分，无意识地呢喃着：“完成祭祀……我是……主角……”
“完成……祭祀……我是……主角……”
没走几步，那双脚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
俞惊鸿转身看去，钱莱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向前迈步。
“我是……新娘……”
足底渗血，长针再入：“河神的……新娘……”
“河神……新娘……”
目光闪烁，虞卿推开司遇，刚准备上前，就发现，俞惊鸿快走几步，直接截住钱莱，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低头，毫不犹豫的覆上他的唇。
触感微凉，带着些许软意。
俞惊鸿低着头，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收紧手，吻着小道士，抬起他的腰，尽量没让他的身子偏移一点，试探着将钱莱抬起来，又仔细抱好。
温和的吻，搅的小道士呼吸微乱，又乖又呆又可怜的望着他，睫毛不动，眼瞳依旧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了无生气。
俞惊鸿继续吻……
半晌，青年的指节终于动了动。
微风卷过，带动身上铜钱挂轻响，呼吸很乱的时候，钱莱忽然“唔”了一声，眼瞳震了震，耳朵微微变红。
抬眸时，钱莱的目光正对柱顶的一面镜子，折射的月光里，他看见，俞惊鸿认真照顾他，吻着他，对他说：
“你是我的新娘。”
第232章 有心了，这是我收到最满意的祭品
是他的……新娘……
眼瞳又颤了几下，指节慢慢收紧，抵在细嫩的掌心，几乎要压出血。
与河神无关，与“主角”无关，与任何系统所给的命令无关，是他的新娘，是……俞惊鸿的……新娘……吗？
那他现在……是生……还是死？
眼瞳持续放大，“砰砰！砰砰！”
终于，隔了好大一会儿，俞惊鸿重新听到了青年心口微弱的跳动，面色一喜，还未来得及说话，钱莱就再一偏头，晕了过去。
足底的血不断往外渗，晕过去的一瞬间，“嘀嘀嘀！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