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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头一晚不知是紧张还是对新生活的不确定,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者,迷迷糊糊不知何时才睡过去。

卯初婉歌就被二月叫醒,混沌的大脑被冷空气一激顿时清醒了许多,被扶着沐浴梳妆打扮。被杨氏请的十全老人画了个大红妆简直惨不忍睹。趁着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几个丫鬟,婉歌迅速的洗干净脸,用现代的审美技术重新给自己画了一个大浓妆。东启流行的柳叶眉被画成远山眉,勾画好眼线,眼尾略为拖长上翘,深色眼影凭空让整个人多了几分魅惑,没敢让自己的脸顶着两坨大红会让婉歌觉得是在拍鬼片,大红色的口红正适合这个日子,婉歌自己修修改改,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觉得完美。虽然二月几个丫头不太赞成她自己化妆,但是看着小姐此刻的妆容莫名的觉得还是这样好看许多,因此不再多说什么。

婉歌回想着关于蒙越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一个冷冰冰的身影上,这个时候忍不住自嘲那就是万年冰山吧,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不能在对方身上有太多期待。

耳边回响着喜庆的乐器声,婉歌被带领着拜别爹娘,在这一刻,那么多年的相处让她也禁不住眼泪流出来。

大哥外放不在,这个时候为难新郎的重任就落在小哥张浩清身上。他觉得不能这么简单的让对方把自己的妹妹娶走,带着一帮人准备了大堆的难题拦在大门外。

蒙越一身正红,骑着马带着一大群接亲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张府门口,蒙老将军担心自己孙子少言寡语的性格误了吉时,特意请来八面玲珑的外孙——当今圣上胞弟谨亲王府上的世子秦铭诚一起迎亲。

诗词歌赋对子轮番下来,世子看着自家表弟不苟言笑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心里暗暗一叹便笑着上前到:“各位兄弟今天手下留情,吉时不可耽搁,今天过后我家表弟再摆上两桌给大家告罪。”

蒙越心里闪过一丝不耐,脑海中闪过一双泪眼,是不是今天之后再无可能。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一丝烦躁,但历来的习惯让他片刻恢复冷静……看着张浩清背着新娘走到轿前依然有种恍惚感,对于张家女儿毫无印象,只知道是爹娘给自己定下的妻子,陌生的人、陌生的妻。

拜堂到礼成再到带入新房,婉歌在床前坐定,脑中想着昨晚杨氏隐晦的洞房指南,忍不住吐槽比起那个信息时代,各种视频图像,这含蓄得让人完全听不懂。不一会一大群女眷涌入新房,说着打趣喜庆的话,婉歌的脸遮挡在盖头下,反正这个时候只要装害羞该点点头时点点头就好…听一个略带精明的女声解围到:“好了好了,可是见过我侄儿媳妇了,下次有机会再带给各位好好认识认识,来来来,前面宴席已开,我们赶紧过去了。”婉歌猜测这位应该是蒙越的姑姑,谨亲王妃,心里不由得感激她的解围。一大屋子人热热闹闹的又退出去再渐渐走远。只剩婉歌和自己的两个丫头及蒙府里的丫鬟。

当周围变得安静时,看不见周围听觉就会更加敏捷。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是到门口却停了下来,一会之后门才被推开,守在屋外的喜娘跟着进来,对着刚进屋的人到:“先在这里恭喜二位了,少爷请先掀盖头。”说着递上一杆喜称,蒙越挑起喜帕,只见坐在床上的人微微低着头,随着喜帕挑开快速抬起头对着自己笑了笑,浓厚的妆让人看不清长相,只依稀分辨得出透在外面的肌肤白皙细腻,微弯的眼睛带着些魅惑。

喜娘端着两杯酒分别递给两人,引导二人完成剩下的步骤之后,本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婉歌只见他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径自出了喜房,留下新房里的婉歌及丫鬟们。可能是常年在军营的缘故,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让人忽略了他本英俊的脸孔,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婉歌心里一叹:冰山啊!能退货换成暖男吗?

婉歌是带着身边两个大丫鬟二月、三月,以及四个小丫头、于麽麽一家,小厮只带了大熊和无痕。因为二月对新环境也不熟悉,知道自己小姐可能饿了,就服侍着用了两块糕点。

二月将将军府的其中一位丫鬟拉到旁边:“这位姐姐,我是二月,不知道怎么称呼?。”

“客气了,叫我香雨就好。”之间绿色衣衫的丫鬟微笑着回到。

“香雨姑娘,我们初来乍到,对将军府不甚熟悉,还望多多提点。”说着拉着对方的手上迅速递去一个荷包,香雨捏着荷包对着二月一笑:“说什么提点不提点,你太客气了,叫我香雨就好,我平时负责少爷屋里的饮食,有什么少夫人吩咐就是,你也尽管问就是。”

“那就先谢过了,麻烦你带着三月去帮我们小姐准备些热水可行?”说着给三月递了一眼,三月懂事的跟上出去张罗。

沐浴之后换上红色的另一套常服,屋子里的丫鬟退得干干净净,婉歌坐在床前分析着刚刚蒙越的表现,明明来到屋前却停顿之后才推门而入,说明对方并没有那种急切的欢喜,揭开喜帕和喝交杯酒时,虽然他可能是习惯冷漠脸,但婉歌从他眼睛里看来并无欣喜之意。如此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自己任道而重远。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慢慢归于平静。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这个天气屋里已经烧起了地龙很暖和,婉歌等着等着靠在床上睡着了。

噼啪一声、蜡烛灯芯轻爆开来,并不曾深睡的婉歌惊醒过来,转头看着粗粗的喜烛燃了一半,心里还是忍不住沉了沉,已经听不到外屋的喧闹声,说明宾客早已经散去。任她再沉得住气也知道新婚之夜新郎却不回新房代表着什么,看来是真不喜,只是不知是不喜这桩婚事,还是不喜自己!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不然还能怎么办,连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罢了罢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管不管。然后上床沉沉睡去……

蒙越趁自己的好友些替自己挡酒之时装醉离开,在回院的路上看着天空飘下的雪忍不住停了脚步。带着贴身手下莫言莫语转身几个利落翻出府去,提身飞奔来到王家翻身进去,莫言莫语两人互相望望,欲言又止只得等在墙下。

莫言问到:“少爷还是放不下吗?可今儿是…”莫语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蒙越来到院子靠在屋檐下轻轻扣了扣窗檐,只见门从里面打开,闪身进去。烛光下的背影转过身来,似是惊讶又似是惊喜的说到:“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该来。”说着倒了杯热茶走到蒙越面前,拉着他坐下并把茶杯交到他的手上。

蒙越抿了抿嘴唇,半响道:“我来看你。”“那她呢?”蒙越摇了摇头。王文雅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女,和蒙越从小十分亲近,明知他心悦自己,可自己知道家族打算和皇子联姻,当然自己也有野心和私心的,心也早有所属。

她蹲下来慢慢将头靠在蒙越腿上说道:“你回去吧!”蒙越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并不搭话,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才转身离开。望着蒙越离开的背影挑唇笑了笑然后合上门。

看着属下的欲言又止,蒙越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些。等到蒙越回到房间时看见的就是床里的人,巴掌大的小脸上睡乱的头发遮住了部分脸颊,卸妆后的人看上去又是另一番光景,烛光下的脸庞看上去十分柔和,绝佳的视力看得见她长长的睫毛向上翘着。看着以后自己的妻子,心里蔓延着说不清的情绪。

手刚从衣服下摆爬上温暖的肌肤,婉歌立马被激得瞬间清醒,感受着腰间冰冷的温度,婉歌心里叹气,只怕是他在外面待了很久吧!

婉歌睡之前想明白了自己夫君比较高冷,只能自己多靠近主动,不然怎么办,两个人过日子总不能互不搭理,婉歌玩笑着在心里给自己列好一套战术准备攻略自己的夫君。

还好现代的灵魂开放得多,清醒之后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圈住身上之人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对方胸膛,慢慢向对方里衣带而去。蒙越似是没有料到对方的回应,片刻才从对方的回应中反应过来。接着左手搂住对方的腰肢、右手扶上婉歌胸前的柔软。婉歌试探着用嘴轻柔的吻上对方,很是担心他会不会被自己的热情吓到,但是要让自己装死鱼摊在床上那还真办不到,婉歌觉得夫妻床事的合拍对以后两人感情绝对是有相当大的影响。蒙越并不主动吻她,她只有慢慢从他嘴唇轻轻来到下巴再到对方的脖子,手上也替他除去里衣,抚着他的背和结实的胸膛……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飘过

蜡烛偶尔爆开的噼啪声,慢慢的喘息声停止,婉歌曾经看过两性生活说□□结束后双方的互动交流很重要,婉歌靠近蒙越,头侧靠在他肩上,手搭上他超有料的腹部,不说话也会让人觉得温馨。等平息过后,拉了拉床头的摇铃等着丫鬟准备热水,她觉得即使是一夜情也不错,毕竟有颜值有身材,怎么有种中大奖的感觉,这种事不是应该男人才有这种赚到了的念头么……婉歌默默吐槽自己的节操和下限。

沐浴之后,丫鬟们早已经收拾好新的床铺,看着躺在一旁的蒙越,婉歌挑了挑眉,这是准备用过就扔的表现?秉承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想法,婉歌睡下时朝对方靠了靠并送上一枚大大的笑,只换来对方淡淡的一眼,婉歌亲了亲他的脸颊低语着:“晚安。”然后靠着他沉沉睡去。此时已是累极。

蒙越侧头看了妻子一眼,觉得有些失控,只想按着安排好的完成洞房,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难道女人在床上都是这样热情诱惑?此时黑沉的双眸透着不解,看着肩旁的脑袋,很是不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最终困意袭来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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