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铭踉跄了一下,站稳后磨了半天牙,对新娘道:“秋燕,你和不和我回去?”
新娘一步来到新郎身边,搀着新郎的胳膊,吐出两个字:“不回!”
“好!”
黄铭跺跺脚,不吭声了。
新郎轻轻拍了拍新娘的手,来到黄铭面前,说道:“您是秋燕的大哥,做的事是为了秋燕好,我不怪你,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来,看看我杭家人,是人是鬼!”
说完,他将新娘重新扶上花轿,然后上马,向前挥手道:“启程!”
随着他的声音,队伍重新上路。
和之前不同,黄铭这一闹之后,队伍里多了一些人气,那些杭家人都用一种愤慨的目光看着黄铭。
“不对啊!”
当整个队伍走过我们身边,黄铭愣愣的来了一句,立马跟了上去。
“姐,看懂了吗?”
我这会也是一脑门的问号,王寡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跟上去再说!”
说实话,我是一点没看懂。
黄铭闹之前,接亲的杭家人就好像是一群移动的尸体;闹之后,整个队伍都活了过来,多了一抹人气。
不过正如王寡妇说的那样,看不懂先跟上去。
这一次,黄铭安静了很多,一路上没开口,直到到了杭家村,也就是传说中的地坑村。
地坑村建在两片丘陵之间,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见树不见村,见村不见房,闻声不见人。
一盏盏红灯笼挂在周围的树上,将一片长百余米,宽二十余米的地方照的通红。
到跟前时,我看的很清楚,一个个长条形的大坑整齐的排列着,就好似一个个兵马俑坑。
这种排列方法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玩的跳格游戏,每一个方格,都代表着一户人家。
每一个大坑之间,都由一个长二十米,宽一米左右的长条形城墙相连,我仔细看了一眼,墙下面似乎开了一道土门,用以过人。
一共十三个大坑,也就是十三户人家。
新郎家在中间,也就是第七个大坑,接亲的队伍顺着上面的方沿城墙向前行进,来到第七处大坑时,顺着架在一旁的木梯向下爬。
我估算了一下,大约八米左右深,相当于三层楼高。
下去之后,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下面很暖和,起码比上面要高出十度左右。
不只是这样,自打进村之后,杭家人就好似活了过来,不只是身上的三把火,就连表情都丰富了很多。
宴席早就摆好,一共九桌,我们一下来,便开始入席,因为是娘家人,我们几个被安排在了最前面,新郎的父亲亲自作陪。
黄铭的脸色这会好了不少,可依旧是狐疑居多。
我没说什么,倒是王寡妇活跃的多,不时和新郎的父亲碰杯喝酒。
我这会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大坑上,坑内的空间很大,有将近两个篮球场大小,房子就是在两侧掏出来的洞。
我数了一下,一共八间房间,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
吃了一个多小时,宴席接近尾声,大部分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好酒的两桌,起码从外表看,一切和正常的农村人家娶媳妇一样。
这个变化有点大,甚至让我们有点接受不来。
宴席结束,要入洞房,杭家村没有闹洞房的传统,我们几个也不会闹,走了一天,也都累了,杭家人为我们安排了住处。
新娘新郎住在中间,我们则是住在把头的一处大坑中。
坑与坑都是相连的,相连的大坑之间开了一堵堵门,把头的那一处是特意为我们空出来的。
也就是说,想要到达把头的这一处,我们要先后通过六处大坑,我观察了一下,每一个大坑的布置基本相同,都是在两侧各开出四个房间。
“这三天你们住在这,晚上有啥要求可以摇钟!”
带我们来的是新郎的二叔,叫杭卞,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
所谓的摇钟指的是大坑中间竖着的旗杆,旗杆上面有一口摇钟,一共十三个大坑,每一个下面都有这样一口钟。
“对了,晚上听到啥声响,别乱走,实在怕,就摇钟,钟响了就没事了!”
临走前,杭卞又交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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