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它,它还有点不情不愿。
憋着一股气,出了张家大门,我薅着大黄的脖子,把它抱进怀里,对着它的脑袋一顿蹂躏,骂道:“你个二货,在家吃东西从来不捡地上的,稍微有点灰你都和我叫,这可倒好,人家掰块饼扔地上你都捡,这尾巴摇的,都快上天了,咋没看你对我那么亲热呢?”
“嗷嗷嗷!”
这货还不服,梗着脖子冲我叫。
“让你叫,让你叫!”
我气的对着它的脑门一阵弹,这货是越来越过分了,还敢犟嘴!
一路打着闹着,回到家,这货一溜烟跑了。
我这会没工夫和它计较,而是拿出那张镇压着黄皮子魂的黄纸,压在香炉下,然后拿出一只碗,到了大半碗小烧,拿火一燎,酒烧了起来。
我拿出那张黄纸,直接扔入碗内,借着酒火,黄纸烧了起来,湛蓝色的火焰中,那只小黄皮子挣扎着想要跑出来。
我抓了一把香灰,兜头洒下,把这只黄皮子魂压了回去,想要问的话,这会也完全没心情了。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残魂。
之前在老张头家,看的不够清楚,这会符纸一烧,我看的很清楚,这只小黄皮子只有一半的身体,而且那双眼睛里,除了怨愤没有别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从它的嘴里,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
我摇摇头,又向碗里添了半碗酒,火苗更旺了一些,那只小黄皮子也在湛蓝色的火焰中,消失不见。
“阿桑,你把我叫醒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将碗里面的纸灰和香灰擦干净,倒入香炉内,我回头问道。
“我哪知道?”
阿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你那咋发现的?”我又问道。
“大黄发现的,它的狗鼻子灵的很,闻到了血腥味,过来舔你,我才醒的!”阿桑打了一个哈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拱了拱又睡了。
“别睡啊!”
我过去捅了捅阿桑,说道:“谢子磊刚走,村里便出事,我怀疑是六盘山的那些黄皮子出手了!”
“出手就出手呗,它们也就骚扰一下村里的其他人,想要进门,想都别想!”阿桑翻了个身,露个肚皮,打了个哈欠说道。
“也是!”
我琢磨了一下,家里有褚墨,有秀秀,还有阿桑在,想要使坏,确实很难。
“不过你就要麻烦有些了,它们搞不了咱们,可以搞村民,没准给你来个舆论压力,让那些村民来对付你!”
阿桑说着说着眼睛闭上了,声音也含糊不清。
“这倒是!”
我点点头,阿桑说的没错,那些黄皮子只要骚扰村民,然后说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倒时候可就麻烦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不错亏心事,不怕鬼上门,能被找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货,尤其是第一个被找上门的!”
阿桑闭着眼睛,又嘀咕了一句,说完,便打起了呼噜,彻底没了动静。
我听了一愣,第一个被找上门的都不是好货,那么老张头呢?
我在村里长大的,别的我不清楚,起码这二十多年,老张头除了留下一个古怪的名声,没听说他干过什么坏事!
不过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还真符合干了亏心事的样子,否则的话,他没必要那么害怕红灯笼。
老张头今年好像七十八了,比任婶大二十多岁,村里和他同龄的没几个,想要搞明白,其实挺难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将近四点了,大半夜的被折腾起来,我也累了,躺下眯了一会,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我直接去找任婶,把昨晚的事说了一下,问她知不知道老张头的事。
“老张头啊?”
任婶合计了半天,说道:“这事我还真不大清楚,不过有一个人肯定清楚!”
“谁?”我问道。
“你王奶奶!”任婶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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